被俘入西冥
寻常人家,应当也知晓此处不远即是收容营。”
红英见他话里不假,收容营的确距离此处不过五里。略微思忖片刻,这才收了匕首,从袖子中间拿出细如缠丝的绳子绑了个结实,并迅速点了他的哑穴,头上给她套了一个布袋子。怒眉命令道:
“跟我走。”
聂芜衣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时空竟然真的有点穴这种武功。看来自己从师父那里学来的本事终究还是冰山一角,现在的自己努力哑着嗓子,真的就一点话都说不出来。被拉着被迫往前走,要不是自己偷偷运用轻功稳住脚跟,早就不知道被甩了几个跟头。
这姑娘也不知道是哪国人,听说西冥之人对凌昌国有切齿之恨,也不知道这一去还有没有命回?但是据任老头说西冥一直是优待俘虏的,自己这一趟如果看见形势不好就趁机跑,眼下以不变应万变,能多了解下也好。穿越过来之人肯定也绝非池中之物。要找到队友,最好的办法就是接近权力的中央。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直接磨推鬼。
很快,聂芜衣踉踉跄跄走了不知道多久。总算是能听到些许人声。有马的声音,骑兵练阵的声音,似爽朗的大汉。
“姑娘,这是到哪里了?”
聂芜衣口干舌燥地,实在是累得不行了,这一路被当作牲口一样带到了这里。
“你倒是提醒我了。”
红英走过来,又一记手刀,聂芜衣心里叫屈,瞪大了眼睛,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
“把他装起来,送到……”
红英扯下遮面的黑布,长舒了一口气。走上前来,对着一个驻地的守兵大大咧咧地说道。
“遵命,红英姑娘。”
为首的守兵大声说道,身姿挺拔,表情严肃,似在表现自己。
“叫我红英将军。”
红英不悦地踢了他一脚,纠正地说道。
“是,红将军。”
守兵声音洪亮,很快就招呼了几个守兵过来,麻溜地把聂芜衣装进了麻袋里,粗鲁地放在马背上。
红英看着他们利索的动作,这种事没少干,很快,另一个守兵迁来了一匹肥膘的战马,红英一个跃身上马,吆喝,抽鞭,疾驰而去。
南幽慎正在营帐中闭目养神,案几上摆满了布阵图还有手稿,桌子的一角,正用镇尺压着一张画像,描绘的人像细致入微,可惜被镇尺压住了大半部分。忽然,有士兵来报,那五大三粗的胖士兵将麻袋中的聂芜衣往地上一甩,汇报了红英交待的话。
“行了,你下去吧。等一下,将牢房内中从邛城抓来的当铺掌柜的带过来。”
南幽慎看着麻袋中这个灰头土脸的人,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与邛城当铺掌柜的口中描述的一模一样,粗布麻衣,花白胡子,浓眉,身材瘦削,精明,南幽慎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忽然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南幽慎又转头叫住了正欲离开营帐的士兵。
“等等,不必了。”
南幽慎摆了摆手,士兵点头俯身答应着,慢慢退出了营帐。南幽慎蹲下身来,发现了眼前的人越看越不对劲,尤其是被绳索勒着的手腕的位置,红肿而白皙,再看看这张老脸,总有什么不对劲,似乎是完全对应不上。
正想着,南幽慎就伸出手,捏起了他的脸,四处揉搓。这一揉搓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从脖颈处似乎有什么粘连的东西,捏住边角一扯,居然扯下了一张□□!
面具下的人露出了真容,缭乱的发丝下,是一张清丽绝美的少女容颜。
南幽慎突然一怔,心中竟有一丝慌乱,脑海中如经历惊涛骇浪一般。但是好在他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看着她,瞬间想起了聂家的小姐?怎么会是她?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她出走,跟了她一路,可以说是自己一路将她引到清水崖。她不堪受辱,跳崖身亡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怎么会是她??绝不可能。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和鬼谷子一定关系匪浅。这易容之术精妙绝伦,若非自己是南幽人,知晓个中秘法,也绝对发现不了。看来,鬼谷子失踪这么些年,仍然在秘密谋划些什么。
聂芜衣仿佛置身如急流的船上。悠悠转醒,盯着营帐的白色幕布失了神,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身处营帐中。只觉得身上腰酸背痛,还好已经松绑了。刚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仍然是口不能言。
“醒了?”
南幽慎冷不丁地开口,强装镇定下来。
聂芜衣吓得往后一缩,这声音,还真是冤家路窄!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没有暴露。南幽慎看着她这一连串动作,实在是和前不久自己跟了一路的聂家小姐大相径庭。聂家小姐一看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这聂家到底在耍什么阴谋?
正说着,他就从怀里拿出了那块羊脂白玉。
要不是自己安插在邛城各行各业的人来报,自己还真的不知道竟然会有人当掉南幽的祖传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