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瘾
付莘偷偷联系了霍亭,别说她不仗义。
很显然,这俩本来就没什么误会,非要闹这一出不就是想找机会说开吗,付莘当一回恶人也没什么。
至于孟姝,付莘帮不了。
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什么制片人,而且说是一夜情,孟姝接受程度还挺高的,大说一通那人有多讨厌,末了又加了句,我以前在学校就看他不爽。
得,一夜情对象是我那针锋相对的学生会会长和现在的顶头上司,他俩自个儿处理去吧。
电话打回国内时,霍亭正跟陈斛在一个局上应酬。
陈斛和霍亭都不大喝酒,二人不谋而合地离开包间,在吸烟区撞上了。
霍亭吞云吐雾地打量他:“什么时候复的烟瘾?”
抽烟喝酒这些在别人身上可以当成是糟糕的扣分项,但陈斛做起来就文雅地像把玩什么高级物件,尤其是夹着烟那手的手腕上是一支坠着绿宝石的金表,价值不菲。
无名指上的婚戒却相当不起眼,成色一般的银质素戒,甚至连铂金都不是,更没什么款式,某宝一两百块情侣对戒,一搜全是。
怎么他就坚持不懈戴了这么久,霍亭想不通。
陈斛也忘了什么时候复抽的,大概是哪天应酬,不知情的生意伙伴给他递了一根,从那以后就开始了吧。
“前不久。”陈斛说。
“在国外那会儿抽得猛,回国就变了个样,我还以为你早戒了。”
“戒了容易。”陈斛心情不大好,“理由难找而已。”
陈斛捏着烟的手指力道加重,想起每晚回家面对空荡漆黑的房子,他就算已经学会把工作带回家做,不必要的会议通过线上连麦,有的人却没再回来过了。
于是他又恶性循环地开始在房子里抽烟,熬夜工作,把自己弄得一团糟,就跟原来在美国时一样。
好像是第二个学年吧,付莘突然跑来美国,敲开了他家的门,却被满室的烟味击退,笑意僵在脸上。
付莘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陈斛在她眼里只看到“陌生”两个字。
多年后他烟瘾又犯。
只不过,付莘再也没有从天而降出现在家门口。
“老婆跑了。”陈斛语气无甚波澜。
“哇靠,你老婆也?”霍亭像是终于找到了革命战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指了指自己,“我老婆也跑了耶。”
陈斛掐灭烟,淡淡移开霍亭的手,取湿巾擦手。
陈斛正要离开,霍亭摸出在口袋震动的手机,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陈斛的背影,有点幸灾乐祸开口道:“陈斛你肯定想不到……”
“你老婆给我来电话了。”
……
很显然,这则通话的内容并没有霍亭刚接起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让他兴奋。
霍亭在窗边狠吸了几口烟,语气也变得越来越严肃。
“嗯,我明天坐最早的飞机过去。”“你先帮我瞒住她。”“好,谢谢。”
他刚准备挂电话,就看见倚着门框看起来有些落寞的陈斛。
“陈斛在我边上,他有话想跟你说。”
闻言,陈斛抬头看了霍亭一眼。
电话里也陷入了沉默。
不是,他不是在给他俩创造机会嘛,怎么看起来都不是很感激他的意思。
“没话说啊,没话说我挂了。”
“等等。”陈斛付莘同时道。
陈斛接过手机,霍亭颇有自知之明地退出吸烟室。
“对不起,我……”
“陈斛你很喜欢道歉是吗?”
“离婚那天你在道歉,吵架也道歉,现在接个电话我还是要听你说对不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挂了。”
付莘总说他这人不够直接,做的永远比说的多,轻飘飘点个头就算承诺。
可是女孩子都是爱听甜言蜜语的,
当初陈斛亲自设计婚纱和钻戒,公司已经够他忙了,他还需要配合国外设计师的时差,半夜凌晨两三点悄悄走出房间,讨论成品应该怎么改动比较好。
担心付莘紧张,婚礼上的每一处布局和活动环节也是由陈斛亲自操刀,就连伴手礼种种细节他都考虑进去了。
其实婚期当日,花橙海庄园已经被别人先行一步预定,可付莘看来看去还是对这个场地最为满意。
陈斛了解情况以后,联系了那对新人,承诺会帮他们另寻场地,作为补偿婚宴费用全包。
一开始那对新婚夫妻并不同意,抵不住陈斛表现得太过诚心,从未空手上门过,带的不是新婚礼物,就是包装精致的点心。
通过聊天,陈斛得知他俩是大学时通过动漫社结识,便特地派人去了一趟日本,为他们带回主创的亲笔签名漫画以及限量手办。
于是在距离婚期还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