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观
的烛灯,都有血淌下。
羞花楼也坐落在此,但眼下叶冉的目的地,不是羞花楼。
叶冉提着剑,身上沾着檐上滴落下来的血,一路穿街,来到一条暗巷,往溅了血的墙壁、一只极淡的灰白魔鸦图案上,三长两短叩了叩,墙壁波澜显现出一行字:
“汝所求何事?”
“找扶有息。”
“汝名?”
“叶冉。”
墙壁上的字迹似乎顿了顿,随后再次波澜,结界打开,显现出一扇门。
叶冉推门走进去,带着白霖穿过一条条长长昏暗的檐廊,来到观世坊在黑市中的眼睛——一间谛观。
自踏入谛观,外面纸醉金迷的喧闹便似被隔绝,只余一片无声的寂静。不见天里的每一处谛观,都是一片独辟的空间,都有一名观世坊里安排的主事营事。
叶冉走进谛观,谛观门外两旁守门人对她视而不见,只里面横案后覆面具的主事忙迎出来接待:“魔主尊驾,我等有失远迎,失职失职。”
虽如此说着,但这间谛观的主事显然没对她的突然造访意外,想来扶有息早知她要来。
“扶有息呢?”叶冉直截了当问。
“坊主事务繁忙,不在黑市。”谛观主事回她道,“魔主若有任何需要,尽可吩咐小人,坊主已提前知会,魔主在黑市中的一切需求,小人都得满足。”
满足个屁。
她从四层一路来三层,可没见他们观世坊半点影子。扶有息狡猾,与她交易,竟半点力都不想出。
叶冉烦透了他们商贾话里话外真真假假这一套:“让扶有息来,不然这事掰了,我与他之间的交易终止。”
“这……”谛观主事为难,“不若魔主稍等,容我先请示坊主?”
叶冉也不废话:“快去。”
谛观主事便拐回案后,也不知鼓捣了什么,那处波澜了一阵,他就踏进墙里面去了,显然是又进了一片隔绝空间。
好久,谛观主事出来,手里躺着一枚鸟形传音玉,与叶冉拱手道:“魔主恕罪,坊主说,便就与他这般说。”
说着,传音玉里传来扶有息的声音:“吾主一切安好。”
安好个屁!
叶冉道:“扶坊主好大的脸,与本君见面,竟连面都不愿意露,教本君觉得,与你的这桩买卖结束,扶坊主是否会立马过河拆桥,耍了本君?”
扶有息咳嗽,话音平淡:“魔主说笑,这天地间,有何人敢诓骗魔主?”
叶冉懒得跟他绕弯子,直接问:“你为何封我灵力?”
玉那边一阵水声,扶有息啜饮一杯茶道:“魔主忘了,观世坊不做亏本的买卖。一场生意开始前,观世坊自然先要先评估这场交易的顾主,是否有能达成交易的能力。”
叶冉哼:“扶坊主似乎忘了,是坊主主动找的本君。”
“是,有息自然相信魔主。”扶有息道。
但随后又道:“可观世坊缺失魔主在仙门的八百年史料,有息自然要借此,补足魔主这八百年心性的案卷。”
她这就是被人明明白白摆了一道。
“那坊主此次可否补足了?”叶冉在动怒的边缘。
对面声音缓缓:“多谢魔主这段时日的慷慨。”
叶冉:“扶坊主似乎每一次的做法,都甚喜欢不问自取啊。”
叶冉指他未曾知会,径直将她丢至黑市四层这件事。
扶有息道:“魔主彼时年幼,同样毫无修为从黑市四层走到二层,有息想来,黑市上下四层,于魔主不在话下。”
叶冉的眼睛红了,声线极沉:“所以,扶坊主为看本君一场好戏,将本君丢去了四层?”
对面饮茶,无声。
叶冉笑,缓缓道,眼里的杀意已全然溢出来了:“那本君与你的这桩生意也不必做了,本君眼下无心交易,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你!”
“长明。”
叶冉一声,长明出鞘,仙剑绽放剑光,剑气横扫这间谛观,屋里一切全毁,横案碎裂,案上的账簿粉碎。
“欸!欸!魔主息怒,魔主息怒!”整个谛观里就营事的主事慌起来,却也没敢上前与动怒的叶冉硬碰硬,忙喊扶有息:“坊主!账本没了!”
上面可还有几桩没结单的大生意,不仅是生意,还有多位顾主的隐秘,叶冉这么一砍,他们观世坊损失不小!
但是,似乎扶有息并不在意一间谛观的损失,良久,玉对面才又有了声音:“此事,观世坊会补偿魔主。”
长明毁完一切,剑停在谛观主事脖颈上。
叶冉听到他这话,好笑地问:“你扶有息过河拆桥惯了,本君不信你。况且,即便你说补偿,你能补偿本君什么?本君要你的观世坊,你给吗?”
谛观主事听到这话惊吓:“魔主这不是开玩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