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个毛线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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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她还不敢四下活动,一来,这具身体太娇气了,不像她上世如同杂草一样坚韧不拔;二来,认识的人加起来还没有一只手多。
当然最重要的是,经过吵架跳塘,自己的风评怕是也很尴尬的吧。
日薄崦嵫,天边残留着灰暗的光线。
程书明在公路上和两个年轻人聊着什么,没多久,他们就离开了。十几秒钟后,隔壁的女人拿着一根黄瓜来到了程书明身边,她轻轻一撇断,把另一半黄瓜递上去。
应雪看得眉心一紧,还有这种骚操作的?这女人是什么意思,看样子也是结婚了的,两家人屋挨屋的也不避讳点?
正当应雪暗自纳闷和不爽,程书明摆了摆手就走开了。
应雪只叹息,我真的太难了!
上世找了个相貌普通的男朋友吧,他也不安分守己,最后还把自己给甩了;像程书明这种类似高岭之花系列的吧,女人又眼巴巴的主动送上门。
这程书明到底为人如何,两人又为什么会要死要活的,既然感情不好,当初结个毛线的婚啊?
想不得,一想就更加头疼。
应雪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发际线那里,应该是跳塘时磕到了石头之类的,不过这会伤口已经结痂了。
她摇着葵扇,前后四周漂浮着黄绿色的小灯笼,一只萤火虫飞进了堂屋。应雪玩心大起追逐,不知不觉追到了楼梯口。
楼上她还没上去过,正好探索一番。
渔场的房子不管是楼房还是小瓦屋,基本都整整齐齐的一律坐南朝北,应雪家的也不例外。
东边是隔着一条公路的邻居家,西边是菜园和堤干。从这里可以看到池塘的全貌,堤干绿油油的苏丹草,以及再远一点的莲湖和藕山……
这么一看过去,一对比,应雪就觉得自家的房子格外大气起来。
阳台上放了一张凉床,楼板上也是湿漉漉的,下面的红枣和葡萄也把果实结到了栏杆处。
“小楼高三米,手可摘葡萄。”应雪自言自语的把手往下伸,对不住了李白大师,我这诗改得尽力了。葡萄小小的,但很甜;不像她在上世买的那些水果,甜得齁死人了。
应雪坐了下来,这里可真是个夜间乘凉的好地方啊。
“应雪,上面还热不?”刘秋霞又在码头上剖鱼。
夏天热,是一年四季鱼死得最多的季节。还好,一般都是鲢子鱼和小鲫鱼,草鱼和青鱼倒是很少。
应雪低眉顺眼的:“不热了,挺凉快的。”
王富贵听到应雪的声音后从杂物间冲了出来,它刚喂完一轮奶,正打算出来溜达呢,于是昂起脑袋就嗷嗷嗷直吼。
“王富贵,come。”应雪下巴枕着水泥栏杆,食指往大门口一指。
王富贵明白了意思,这个家构造简单,它早就摸得混瓜烂熟了,因此没几秒就来到了阳台上。
主人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比以前更加可爱好看了,王富贵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可是,接着它的目光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如今的自己,已经变性变种变丑了,想当年……
看着王富贵现在失意憋屈的狼狈样子,上世拆家沙雕的形象浮现应雪眼前。
原先心里还酸酸的,但是这一刻应雪突然想笑,只是,笑了两下后她又泪目了:“王富贵,以后我们相依相伴,重新开始生活吧。”
王富贵把脑袋搁在应雪的手心,嗷嗷嗷的回应好好好。它可没有敷衍,虽然皮相上是大不比从前,不过也有其他的好处。
首先,这具身体是相当年轻的,因为是头一次下崽。自己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上世它都十岁了,已经进入了哈士奇中老年模式。
其次农村拥有广阔的天地,狗子们都可以四处撒欢。
颜值差了不少,不过年轻水嫩呀,总该是有失才有得的,做人也好,做狗也不能好事占尽。
路上几乎没有车辆,人也稀少,不用像以前那样出门就要上根绳子,要被老大牵着脖子走,做狗没有一点儿隐私和自由。
“你还想回去吗?”应雪看着远处的阴云,过不了多久,天就要真正暗下来了。
王富贵眼神严肃,与其说想念周睿,不如说想念刚认识的一只叫布叮的哈士奇母狗。好像,记得它的女主人长得还蛮不错。
“六年的青春,我就当喂了狗——”
王富贵眼白一翻,立马很势利的把脑袋从应雪掌心挪开,还哼哧哼哧的吼着抗议:你们成年人的爱恨情仇,干嘛把我们狗子扯进去呢。
“OK OK,我说错了,就当喂了猫总可以吧?”
喵呜声起,狸花猫叼着鱼内脏从枣树跳到栏杆边站定,应雪垂首,正好和它冷冷的目光不期而遇。
应雪拍额,她简直想跪了。
她就是随便抒发几句感慨而已呀,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