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
白洋桔梗回到工藤新一手里,他望向走在前方的纤细背影,郁闷地跟上。
昏黄的路灯照不清晰,砖红顶建筑失去了白天的热情,一错眼,如同夜晚伺机而出的野兽。若是少了行人,再配上细长枝桠的黑影,很有凶案现场的氛围。
工藤新一只在心中想想,这样的话万万不能说出口。
“在想什么?”初季拿着一杯热巧克力贴上工藤新一侧脸,如愿看到他被吓一跳。
“没。”
“走吧,差不多该回去了。”工藤新一尝试抬起手,还没抓到,初季跑进一家纪念品店。
他快抓狂了,类似的情况重复了一晚上,热巧克力、花店、精致的陶瓷人、纪念品店,甚至路边的花坪,所有东西都比他对初季有吸引力。
也许不该急于一时,日后总有机会。
走回酒店的路上是一片居民花园,初季终于能安静下来,沉默地望着夜色中的虚空。
两个孩子在初季失神时追逐着跑过,父母紧随其后向路人道歉,喊叫着追上。
……
工藤新一五指收拢,回头看那两个跑远的孩子,在心中轻声道谢,即使听不到,依然用了法语以示真诚。
初季被工藤新一拉到他身侧,惊讶地看他一眼,而后了然地笑,握紧温暖的手,用行动给他期待的回应。
耳朵肯定又不争气地红了,工藤新一忍着没抬手揉耳朵。
一时间,静得让人受不了,必须找点什么来说一说,他试探地提起,“初季,你去留学时,我去看你。”
该来的还是来了,初季躲了一晚上的话题。
冷冰冰的空气刺到初季露出的一节手腕,被宽厚手掌包裹的掌心炙热一片,冰火两重天。
“我不会去留学,这是我最后一场比赛,以后……会为了成为画家而努力。”
工藤新一诧异地停下,难以相信地转向初季,“为什么?”
芭蕾舞首席不是你的梦想吗?
初季勉强弯起唇,“好多原因,从哪说起呢?”
“不是不喜欢,是变得没那么喜欢,悄无声息的变心了,像一张白纸上出现一个黑点,让人难以忍受,或许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我不想这么对它。”
工藤新一窥见到初季曾经难捱的挣扎,失落地盯着路边的树木,“你之前没有告诉我的打算对吗?什么时候决定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知道。”
“在你痛苦地决定这些事时,我每天都毫无所觉地和你在一起,开心地与你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以为他不可能是最后知道的人。
“不!不要这么想。”初季急声打断,“新一不一样,谁都好,唯独你,话到嘴边就会退却。”
“新一为了成为侦探努力的样子让我说不出口。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交换梦想那天的约定吗?”
“以后一定要在各自领域闪闪发光,即使不能常常见面,也可以从新闻上、网络上,看到对方的成就。”
工藤新一难过地看着初季。
“可是中途退出的人是我啊,每次看到新一为当初的梦想努力,我就想起那时自己是如何期待和向往成为首席,像是迷失了最初的自己。”
初季低下头,无力地半合着眼,她只能说这么多。
会出现这些问题的根源,是末世三年改头换面的自己,冷静、淡漠,可以眼也不眨地及时切断队友被污染的手臂。
就在自己终于接受以后都这么活下去时,她又回到萩原初季的身份,只好掩盖起不恰当的行为准则,努力扮演萩原初季原本的样子。
好讽刺,有谁会每天学习如何扮演自己。
幸好,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她在森本阳和萩原研二的鼓励下,接纳不同的自己,让「林奈」和「萩原初季」和解。
工藤新一上前揽着初季,闷闷开口,“初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经历了许多,成长得好快,我快要赶不上了。”
工藤新一收紧手臂,几乎将人提起来,偏头搭在初季肩膀,“纠正,初季没有中途退出。你不喜欢画画吗?你想要成为画家不是真心的吗?在我看来,这几年你对画画的热爱不遑多让。”
“换了一个目标努力,怎么算是退出呢?初季,你的梦想还在,画家也不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不必担心我会怎么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你心底真正的想法。”
“但是下一次,能不能让我陪你一起面对这些?”
“现在是男朋友的身份,提这些应该不过分吧?”
工藤新一显然不习惯「男朋友」这个称谓,最后一句嘟囔着说完,身体有些僵硬,在他怀中的初季第一时间察觉。
听到初季在偷笑,工藤新一羞恼地控诉,“而且你提当时的约定,该苦恼的人是我才对吧,初季每场比赛都拿奖了,新闻上网络上都有你,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