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事,以后你家孩子会有任性的资本。”
“这话我爱听。我做不成二代,我努力奋斗奋斗,以后孩子说不定还能成个二代呢!”导演被乔颐姌逗笑了,他问她,“你这是要出门?”
“去换药。医生叮嘱的。”乔颐姌回道。
“我送你?”
“不用。”乔颐姌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导演说,“我可是秦城人。”
秦城的变化其实还是很大的,但那些标志性的建筑都还在。
道路旁的法国梧桐长得更高大粗壮了,绿莹莹的叶子葱郁浓密,在早晨的清风里摇曳。
明晃晃的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落在人行道上、临时摊位上以及乔颐姌略微单薄的身上,一片斑斑驳驳。
视线越过这些斑斑驳驳的光影,乔颐姌仿佛看见了时光的剪影,不禁然心中疑问,到底是谁蹉跎了时光与年华。
坐上曾经熟悉的公交车,乔颐姌来到了自己曾住过的地方。
那是一片别墅区,现在依然是。
不同的是,房子已经是别人家的了。
门口的人瞧见乔颐姌,问她:“小姐,您找谁?”
“我散步。”乔颐姌多少有点难过,毕竟在这里她生活了近十八年。
沿着熟悉的路,乔颐姌又走回到了公交车站。
这个公交车站离别墅区有些远,要走好久才能走到。
以前,司机每天送乔颐姌上学的时候,她都能看见很多学生在这里挤车。
别墅区旁边有几个没开发的老小区,那儿的孩子上学要么坐公交,要么自己骑车。
后来,有一天,乔颐姌忽然就加入了他们,成了骑车上学的那一类。
天晴下雨,严寒酷暑,乔颐姌没有再坐过一次家里的车。
那时,母亲总是抱怨:“明明给你备了车,你怎么就非要骑车?多危险呐!”
乔颐姌没有告诉母亲原因。
至今,她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那成了她心里永远的秘密。
熟悉的公车,稍有些改变的路线,把乔颐姌带到了“致远中学”。
乔颐姌靠在学校对面的护栏上,双手放在牛仔裙的口袋里,看着大门上烫金的“致远中学”四个大字,心中暗想,不知会有多少人记得,这里曾经叫做“秦城一中”。
几年前一场大地震,秦城一中的教学楼全部成了危楼,学校重建后就改了名字。
如今物也非,人也非,怕是没多少人记得了吧。
没一会儿,乔颐姌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穿过马路去打招呼:“张老师,您好!”
明德中学旁边有个住宅楼,那里住着很多明德的老师。
张老师就在这里住了一辈子。
“你是?哦,高二的学生吧?上课时间怎么不进去?”张老师明显已经不记得乔颐姌了。
“不是。我是14级毕业的,我叫乔颐姌。14年,我没有参加高考。”
“14级?哦!对了,你就是那个高考前突然休学的乔颐姌吧?”张老师说起这个,眼里依然带着疑惑,“那时候你怎么就休学了?我记得你和温——”
“温稚延。”乔颐姌道。
“对。温稚延。”张老师点头,“你们俩可是学校重点培养的清北的苗子。所有人都看好你们,听说你休学的时候,我们都特别惋惜。”
乔颐姌抿嘴笑了笑,当初除了休学,她没有选择。
“你后来去了哪里读书?现在在哪里工作?”张老师一生为师,见到学生就喜欢关心他们的生活和工作。
“帮别人写歌。”乔颐姌不太喜欢向长辈介绍自己的工作,他们多半认为作曲家这个职业很不靠谱,甚至养不活人。
张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们14级有个叫夜子苏的要结婚了,你是回来参加婚礼的吧?”
“我回来工作。”乔颐姌回来之前,一度认为夜子苏都已经结婚了,毕竟时间都过去了那么久。
可事情就是这么的寸,偏偏是在她回国的时候,他要结婚了。
夜子苏居然要结婚了,乔颐姌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打算回去。
温稚延的电话刚好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