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浸染 欲羞诱之
己宽衣解带,他仍不死心:“我手上不方便,柜子里左边第一件是我的朝服,劳烦王妃帮我取出来。”
季扶昙起身,刚回过头就看见谢衿刚换上还没来得及系上衣带的中衣,她慌忙挪开眼睛,笨手笨脚打开衣柜取出朝服,丢在谢衿身边,一眼也不肯再看他。
谢衿难掩喜悦之情,打趣道:“王妃脸皮太薄了,杜颂在府里住多少日子我们就要共处一室多久,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他说地一本正经,季扶昙简直无地自容,恨不能跺开一条地缝钻进去。
谢衿上朝去了,季扶昙想着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可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睡,脑海里反复出现谢衿没系衣带的样子,虽然只看了一眼,却是一览无遗,他胸膛前那两颗红色的物什敲击着她神经,使她心如擂鼓,他的肚脐眼更是像烟花炸在她的头颅间,犹如惊雷。
她是否会爱上一个人的灵魂,同时爱上另一个人的色相。
挥之不去的画面渐渐模糊,谢衿的庄严持重换了一副样子,他面孔绯红,眼神迷离,只着中衣,虽穿戴完好,但季扶昙就是能想象到这层布料下掩藏着的旖旎春光。
谢衿端坐在床头,手指遒劲有力,掌心向上五指并拢,对着季扶昙勾手:“昙儿过来,帮为夫宽衣。”
季扶昙机械地挪动脚步,她极不情愿,仿佛离谢衿越近,离深渊也就越近。但闭紧的窗户上有一个邪恶的身影,杜颂的小眼睛射出两道毒光,她不走近谢衿,毒光就会毫不迟疑地射向谢衿,下一刻谢衿就会一命呜呼。
眼看着自己离谢衿越来越近,她的速度越来越慢,谢衿等不及她的鹅行鸭步,一把将她撞进怀里,他浑身炽热,烫得她一哆嗦,她想要逃离,他却箍着她,耳边是他蛊惑的声音:“瞧,他就在那,只有你能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他艰难睁开被他嘴唇禁锢住的眼睛,小心翼翼撇向窗户,两粒贼眼像两串烛光,她吓地紧闭双眼,感受谢衿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在失去防守的那一刻,她拼尽全力挣脱他,他满脸惊骇与不可思议:“你为什么不肯救我。”
旋即,毒光利剑一般刺入谢衿脑门,他两腿一翘,倒地不起。
痛彻心扉,悔恨交加,为什么推开他……
本来可以救他的,为什么铁石心肠,为什么不救他……
“王妃王妃……”
“小姐醒醒……”
季扶昙虎躯一震,从噩梦中脱身,还好只是个梦,太难过了,人醒了悲痛还梗在喉咙,她口干舌燥:“水!”
叶染已喂她喝了水:“是不是生病了?脸这么红。”探探她的额头:“也不烫啊……还是让吴先生来瞧瞧。”
话落,天仙子急着往外跑。
季扶昙心知肚明自己为什么会脸红,连忙叫住天仙子:“天仙子回来,我没事!”
天仙子重又回来:“当真没事。”
季扶昙惊魂稍定:“真没事,我脸红是因为热的,出去吹会风就好了。”
叶染已阻止:“可别,你就在屋里走两步,门窗打开透透气就行,你都睡到日跌了,肯定还是身体出了点问题,吹了冷风真生出什么病就不好了。”
为什么睡到现在季扶昙心知肚明,还好热红的脸掩盖住她羞红的脸。
天仙子打开门窗,相思子端着温水来给季扶昙洗漱。
季扶昙想起早上的事情,漱了口,问道:“不是给你放了一天假吗?”
相思子快活道:“王妃莫忧心,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休息好了,自然该干活了,再说,我也闲不住。”
谢衿上朝只带了元英,把贺澜留在家中保护女眷,有个记录官终究是个麻烦事,尤其他经常口无遮拦问一些难为情的问题。
“王妃能睡到日跌,可真行。”杜颂朝独愁居探头探脑。
贺澜站在杜颂对面,企图挡住他不老实的视线:“王妃的事不劳杜大人费心。”
“在其位谋其职,陛下派我来王府记录,我自然要责无旁贷。”
“王爷不在府中,你就不必盯着王妃了吧。”
杜颂站直身子,仰头正视贺澜,抬高了声音,似乎这样可以让他不要矮贺澜一头:“王爷不在,王府还在,我记录的是王府事宜,不光只是王爷一人,记录王妃一言一行也是我份内的事。”
贺澜眉头凝重:“王妃几时醒来你都知道,你是想坏了王妃名声吗?”
杜颂满脸黑线:“不敢不敢,微臣三尺薄命怎敢冒犯了贵人。”
他担当不起这罪名,在贺澜名义上的护送下乖乖回到栖兽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