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始冲天亭
“沈宁,你怎么到这来了?”吾日耶缇心绪不宁,暗道还真是总能看见她。
“我听说季大哥来府上了,正好前院没事情做,就来看看。”说话间,眼睛不老实地在两人身上扫视。
“你来看什么?”吾日耶缇心中有气,言语冷淡。
“小姐莫要生气,我只是想来给季大哥道谢。”
“那倒不必,都是你们小姐救的你,况且一路上你已谢过多次了。”
“是是……是”看两人都不买账,沈宁有些结巴:“前院……我看前院很忙,我去忙了。”
饭毕,天色未暗,季弦和尧里瓦斯促膝长谈,一个为女儿的归宿烦恼,一个为儿子的未来担忧,尧里瓦斯一个劲地夸两个年轻人如何如何般配,样貌、家室、品性都是一等一的绝配,季弦是认可的,但心下不知孙女和儿子的看法,便只是附和,并没有应下。
睡前,季扶昙吵嚷着要同吾日耶缇一起睡,但挂心季孟的故事,想着听完了故事再去吾日耶缇那里,但听着故事不小心睡着了。
吾日耶缇没有忘记答应季扶昙的时,迟迟不见她来,便遣人来接季扶昙,季孟轻声出去回应:“她已睡下,麻烦您跟你家小姐说一声,今日就不叨扰了。”
深夜,季弦给季孟说起尧里瓦斯想招他当女婿的事情,季孟声音陡然变高:“爹,你怎么能不与我商量就自作主张,我也不是孩子了,我都当了几年的爹了。”
“你别急”季弦见床上睡着的季扶昙动了动,忙举拐轻敲季孟:“别急呀你,小点声,别惊醒了昙儿。”
“这事我不同意。”季孟坚决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季弦对季孟的反应很是不满,“都说了你别急,我没应下来,凡是都可商量,你也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真的?”
“你真是,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
季孟意识到自己莽撞了,乖乖坐下,不言一语。
“我征求了你的意见,你是不是也该听听昙儿的想法。”季弦长吁一口气:“她虽然从未提及母亲,但哪个孩子心里不念父母双全。”
季孟想到自己,小时候还会问起母亲,长大懂事知晓父亲难处,再未提及,昙儿从没提起,可能因为还小,没意识到自己缺失了母爱,况且,叶染已对她视如己出,自己和父亲也给予她足够的陪伴,但没思及昙儿再大点的事情,到时她问起该,他怎么跟她说她母亲呢?
“昙儿大一点再说,如果她想要一个娘,我会考虑续弦的事情。”
季扶昙眼珠在紧闭的眼皮下滚动爹呀叠,看来我得帮你一把,你需要一个新娘,我也该有个新娘了。
尧里瓦斯家要举办的葡萄酒会,宾客众多,过早都是厨房送至各处,吃过早饭,便要去准备酒会的事情,但季扶昙对丰富的早餐置之不理,甚至溜出季孟怀抱。
季孟叫住她,“你不吃饭要往哪里去?”
“我要去找吾日耶缇。”
“有了漂亮姐姐就不要爹了?”季孟不忍斥责季扶昙的不规矩。
“姐姐是新娘,你是旧爹,当然是新的更好了。”她状似胡言乱语,季孟一时没明白过来。
一旁的季弦反应过来装腔作势教训季扶昙,“你可别在别人面前胡说八道。”嘴上说着严厉的话,眼睛却在笑,还瞥看季孟的反应。
季孟只顾着追季扶昙了:“什么新不新旧不旧的,你再不规矩我可要生气了。”
“你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想去找新娘。”看她可怜巴巴的,季孟抱她到木凳上:“乖,吃了饭再去找她。”
季弦问季扶昙:“你刚说的新娘是吾日耶缇姐姐吗?”
“是啊!”季扶昙边吃季孟夹到嘴边的菜边说。
“哦?她是谁的新娘?”季弦继续追问。
季扶昙推开季孟夹过来的菜,忙着回答:“当然是我的。”
季弦疑惑了:“昙儿不能有新娘,昙儿只能有新郎。”
季扶昙抬高眉眼,童言童语道:“旧娘走了当然该有新的娘亲了。”
季孟顿住,刻意忽略的往事在眼前乍现,黄归书离去时的背影是他心里的一道刺,他不想惹的父亲和女儿不开心,连忙摇摇头将之挥去。
季弦看在眼里,心内五味杂陈。
筵席前的准备正井井有条进行着,季弦和尧里瓦斯下围棋,尧里瓦斯一心二用,时不时有仆人来禀突发状况。
“我都准你们便宜行事了,还不停扰我,看看看看,又输了。”今天他还一局没赢过,面子有些挂不住,不由迁怒来人。
“好像你赢过我似的。”季弦也没好气。
尧里瓦斯交代了来人几句后挥手赶人:“走吧走吧。”
尧里瓦斯的围棋是季弦教的,他私下里并不爱琢磨,只在跟季弦切磋的时候学学门道,自知是下不过他:“你这只猫,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