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娘娘
云芠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那撕裂的领口,和那夺目的赤蝴蝶,伸手轻轻抚摸。原先纹这蝴蝶是想让它救赎自己,没成想却成了万人眼中的救赎,若当时纹了美杜莎,还不得让所有人觉得她是妖魔是不祥?
想到这儿,云芠不禁摇头嗤笑,不知从何时起,她的思想也在一步步被同化,不过近日来,她倒是觉得靳朝除了少了工业以及工业食品,其他的都没差,人没差,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没差,可以随意大笑,可以游山玩水。
“要成蝶,先织茧。”
突然“嘭”的一声,门被推开,翠儿抱着一大箱子道:“小姐要换哪件衣裳,我全给您拿来了!”
云芠摸着脖颈的手瞬时捂在胸前,回眸查看道:“翠儿,下次可以不用这么大声。”
“大声吗?还好吧。”
云芠不去理会她的碎碎念,翻翻衣箱道:“便这件粉色襦裙吧!”
翠儿:“也好,正巧春季桃花、杏花全盛开了,小姐又生的白嫩,穿粉色定会……”
恍惚间还听见翠儿说了些什么,不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她该去赴宴了。衣衫着装都还算得体,一步步被女婢领去宴席处,若下午时觉得府内别有洞天是遐想,那么现在就正在被一点点验证。
这宅府虽不及瀛王府,但却不似一个亭长所居住,太过于华丽了,华丽的有些晃眼。
穿过几条廊亭,总于来到宴席大厅内,那正上座便是王亭长,往右侧观去便是墨沅翊。他竟让墨沅翊同坐,看来是真的很在乎聚云峰,或者说,很确定墨沅翊可以解他困惑。
云芠一只脚刚买进大厅,只见那王亭长便迫不及待的喊道:“仙子可终于来了,大家一同等您开宴呢!”
闻言,云芠没说话,只是微笑点头。
秦子虚却道:“师妹!师妹!你坐到我旁!师妹!”
也不知为何,秦子虚一直喜欢云芠喜欢的紧,而云芠也不厌烦他这样,只是乖乖坐到旁边。
不一会儿大大小小的婢子,承上一个个精美的菜品,又甜亦有咸,满满当当的塞在每个人面前的小桌前。
云芠也是丝毫不客气,近日车马劳顿,虽说也多在酒楼,客栈都有食之,但又不是每日都能成功找到一家不错的酒楼,更不会每日所经过之地都有酒楼。虽不至于饿死,但真的快馋疯了。
众人都吃着,只有墨沅翊从未动筷,虽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云芠也知道他饮食清淡,不过也太过于清淡了,什么清炒阿巴阿巴,水焯略略略略的,到还不如直接抱着蔬菜生啃,他啃啃啃。
正心中这样想着,秦子虚猛一把抓住刚才回话那位女婢的手腕。云芠也是被吓了一跳,到嘴的油焖大虾就这样飞走了……
那女婢吃痛,没拿稳碟子,吃食也随之掉落在地,面露惊恐还带有丝丝楚楚可怜之意。
云芠看着桌上掉落的油焖大虾,咬牙切齿道:“喂!你干嘛!还能不能好好让人吃饭了!”
秦子虚则是正派脸道:“师妹,你看这女婢刚刚回话时手心还未有红肿,但此刻右手心红肿至此。”
云芠还是咬牙切齿:“所以呢?你给人家放开。”
秦子虚:“所以,她刚刚定是打了什么人,才会整个手心红肿。”
云芠顿感无语:“不是,万一人家只是磕在哪儿,或是和旁人起了冲突呢?”
这时,一旁的翠儿也道:“就是就是,小姐说得对!”
秦子虚:“你主仆二人!莫不是共用了一个脑子!从刚刚王亭长说用膳不过半个时辰,她从哪儿和人起冲突。即便起冲突,她身上为何没有一丝伤痕,旁人总不会站着让她打吧?再者说她手中的玉镯完好无损,即便就是磕在哪儿了,为何只有手心发肿?这玉镯还是好好的?”
云芠语塞:“可……这也有点儿牵强吧?”
翠儿:“牵强,牵强。”
蓦然,白子辰的声音缓缓传来:“便随他去吧,子虚就是一个爱管闲事的性子。”
闻言,云芠抬头看向正坐在上堂的墨沅翊,是一动不动,对面的莫子潇也是埋头干饭,其余弟子也只有星星点点也看向这里,其他人都在干自己的事情。果然,大家都对秦子虚的性格十分了解,也没人觉得奇怪,云芠也便懒得再去理会。
云芠:“随你!”
秦子虚:“嗯!”像是得到了什么肯定的答复,面露凶相道:“说!你刚打了何人?”
这女婢却是欲哭无泪:“我没有啊,仙师。”
秦子虚:“好,旁人盘中糕点有六个,而我盘中只有五个,这是为何?”
此话一出,那婢子面红耳赤,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见状,云芠则是吃瓜脸,道:“不是吧,真这么牵强?”
翠儿:“什么墙?”
话落,云芠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塞入翠儿口中,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