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不回去了啊

子一热，以为他要把温泉那的事说出去，结果小芳却说：“你不是白猫大仙么？”

“小芳，你想起来了？”姜弗问。

“啊……小白？“小芳甩了甩脑袋，好像终于把脑袋里的死结给捋顺了。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们凡人岁数大了就记性不大好，见笑了啊。”

琢渊心里舒了口气，又问道：“既然你恢复记忆了，你可还记得树林里出现的那个人？还有，他为什么叫你长玥，你真的是长玥神使吗？”

小芳这次明显露出了无奈，“我要真是她就好了，好家伙每次惹祸的是她，受罪的是我，一点都控制不了，半点好处捞不着。”

“你这副样貌是怎么回事？”这次问的是姜弗。

小芳直接仰天长啸，一字一顿地吼道：“我、变、不、回、去、了！啊————”

等发泄完，小芳眉闭上了眼，一言不发，一副赖皮样，只是面色不太好，眉头微皱，衬着整个人有些烦躁的样子。

姜弗见状，隐约感知到了她极力压制的痛苦的情绪，便对琢渊说：“小芳大概还没完全恢复，前些日的伤还没好，让她调养好我们再慢慢理清事情吧。”

琢渊看着小芳虚弱的神情，想张嘴说什么，又收了回去，只是“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姜弗担忧地看着坐在地上扶着脑袋的小芳，一只手扶起了她，云暮也过来帮忙。姜弗感觉怀里的小狐狸又往臂弯里拱了拱，另一只抱着她的手连忙收紧了些，安抚这小家伙。

琢渊的住处虽设在人间，从外看上去就是个稍显贵气的府邸，其内却大有洞庭，灵气充沛，丝毫不逊仙界，简直像是把仙界一处灵地直接挖过来了一样。姜弗得了这灵气的滋养，恢复的也算快。小芳不大坐得住，在院子里兜了三天三夜，也未能遍及所有地方，光是那座隐蔽的后山都让她迷了几次路。待跑得实在累了，终于静下来摊在长廊石椅上发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小芳忍无可忍，发觉小白用探究的眼神看了自己好半天了。

“你是怎么做到完全化身成另一个灵魂的？”姜弗问。

小芳来了个故作高深的挑眉说：“我好小的时候就这样了，说不定是我天赋异禀体质特殊？不过现在这个样貌，我也不知为何就变不回去了。老实说，我变身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帅气多一些还是惊艳多一些。”

姜弗抿了抿嘴，从他的感觉来说，变成长玥的时候十分可怕，变成狗那会儿十分可笑。

“你眼神干嘛这么奇怪，别看了你小情人都吃醋了，啧啧。”

小芳完全能感受到这个叫欣儿的小狐狸对自己的敌意，姜弗倒是不以为意：“欣儿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是我最亲的人。”说罢，向欣儿笑了笑，眼睛亮闪闪的。

欣儿看着他的笑容，也淡淡的勾起一个嘴角，马上垂下头整理膝盖上的衣物。那片衣角明明已经十分平整了，但欣儿纤长的手指仍在一遍一遍锲而不舍地抚着它，似乎在她眼里，那衣角怎么也抹不平。

“最亲？多亲呀？到什么地步了……”小芳正调侃着，忽然接到了从小狐狸那边带着杀意的眼刀，立马噤声，灰溜溜的跑了。

“欣儿，小芳就是图嘴上痛快，她其实是个善良的人。”姜弗温柔地说。停了片刻，他终于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明明都对你说了那样的话。”

在追击封印仙源的人时，欣儿为了救自己耗费了大量灵力，赤狐一族本不用承受仙源流失的劫难，她却毅然跟在自己身边，为他输送着自己的力量。就像一直来她为自己所做的那样。

姜弗从不认为他们是主仆关系，看着欣儿为自己受伤，他头一次对她动怒：“我当初选择把你留下来，不是让你随便舍弃这条性命的！不要再跟着我了！”

但是后来他才明白，他只是承受不了她那样的付出罢了。

欣儿也如他所言，看着他离开故土，没有跟上来。

“你不用太在意，我想找到你，总是有办法的。”欣儿的声音像春日的风，轻柔地安抚着姜弗的愧疚，“我总想着报恩，先前也算是还了你的恩情，但是我没有其他亲近的人了，跟着你，至少我不是孤身一人。”

姜弗心中稍觉释然，开心的摸了摸欣儿的头顶，像抚摸小狐狸的绒毛一般。欣儿低着头，开心而又酸涩，妩媚的眼角悄悄拦住了积攒起来的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