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离人心曲
日里绝大部分的时间。学习是个人发展需要,弹琴和读书是兴趣爱好使然,反正都是自愿做且喜欢做的。
问:平日里睡眠时长如何?
答:一般情况下每天用来睡觉的时间会超过地球人日人均睡眠时长。不仅因为睡眠能够消除人体和精神上的疲劳,更由于在睡梦中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问:如何评价自己最近的日常生活?
答:虽然还是更向往轰轰烈烈的人生,然平平淡淡的生活其实也别有韵味。
问:还会想他吗?
答:当然会啊,以上的疗法只能起到缓解作用,但无法根除病症。解铃还需系铃人,心病仍需心药医。
时间一天天推移,若不是寄语每天在本子上数着与君逸然分别的日子,几乎要捕捉不到它流逝的踪迹。可惜,有接连几天她忙到忘记记录了,再后来便索性放弃了。每每小灰小白飞回来,她总是急不可待地要检查一下它们有没有带回师父的什么消息,虽然她心中早已知晓答案。许是天意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半年后,叶瑾言毕业了。毕业后她每日与叶震厮混在一起,给他搭把手,从中也捞到了不少的好处。叶震自是喜不自胜,连连感慨这受过文化教育的就是不一样,做起生意来比他有远见有条理得多了,知识就是财富啊,家门后继有人啊,谁说孩子必得是亲生的好呢?而对寄语来说,学校里没了叶瑾言,简直是件值得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一年半后,皇甫梓潼毕业了。她的毕业画作被评为优秀毕业生作品在橱窗内展览,寄语趁着四周无人时悄悄地去瞧过,唏嘘不已,这世上怎会有艺术基因如此强大的人啊。这造诣,炉火纯青;这背景,出神入化;这人物,跃然纸上;这色彩,丰富和谐。就好似是把她心间的图像完美地复现一般,无可挑剔。
寄语一眼就认出这画的是她哥哥。茫茫边塞,烈火卷雄风,红云映碧空,赤色宝马驰骋在万里莽原,烽火硝烟涌动在无际天边。马背上的英雄男儿壮志豪情不减当年,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皇甫梓潼从未到过疆场,此情此境全凭想象。
自上回她告白大将军后,二人至今没有后续。当时的寄语迷迷愣愣的,后知后觉这女孩儿是喜欢自己的哥哥吗?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其实若不提皇甫梓潼对她的倨傲无礼、趾高气扬,她打心底并不反感这个女孩子,甚至有时候还会不自觉地把她当作自己学习的榜样。寄语自动脑补出这样一个画面,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儿怀里依偎着一个小鸟依人般的姑娘,噫,好像怎么想怎么不协调。
国家近年来战事频仍,战争劳民伤财,百姓叫苦不迭。叶寄许早有以吾此身报吾家国的决心,他斩断儿女私情,金戈铁马,运筹帷幄,不记得多少次九死一生,终成全那赫赫战功,燕然勒石,青史留名。夜半枕戈达旦,只待烽火狼烟一起,便投入那新的战斗。塞上杨柳绿了几轮,身上战衣换了几换,给妹妹的信中或言江南烟雨,或言塞北大漠,归来时依旧高头大马、威风凛凛。
寄语虽不明言,但也经常从君远洲处旁敲侧击地打听君逸然的近况,得知他好好的便放下心来。
君远洲:“不回去看看他吗?他心中是有你的。很多时候他都一个人呆坐在那片荷塘边出神,你的屋子不管何时他都命人打扫得一尘不染。这难道不是在乎吗?”
叶寄语:“他既然在乎我为什么这些年却不来找我,明明轻而易举为什么他却对我不闻不问,徒有这些虚表又有何用?难道还要我再去主动碰一鼻子灰吗?”
君远洲:“也许他有他的苦衷,你要谅解他…”
叶寄语:“他又有一丝一毫地体谅过我吗?”
君远洲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寄语妹妹,你怎会变得如此激愤?这些不是你的真心话吧?”
如何就不是真心话呢?情有多深,心就有多痛。
叶寄语她做到了,她成功地把种物速成术付诸了实践,雪莲花有望了!同时她在光系修复治愈术上也取得了突破性成果,首先在植物上做了实验,只见她手心一道白光划过,受伤流出汁液的树干竟奇迹般地缓慢愈合了,接着在动物身上的试验也取得了同样的成效。只是法术的施展会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每次施法过后的她都十分虚弱,最严重的一次她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才恢复过来。
即便如此,叶寄语年纪轻轻的就碾压了一众资深的老教授,成了法术界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试问这天下有几人能做到心思清澈纯净如水而无半点污垢和杂质呢?心无旁骛是施法的必要条件。当然大多数小孩子除外,他们的精神力尚未发育完全,不足以供给法力所需的源泉和动力。
所以她凭此提前一年便拿到了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荣获了一笔巨额的奖学金,至此也正式告别了学生时代。她向学校申请保留宿舍,继续留校做研究,获得了批准,这么做是因为她若离了学校不知该去往何方。
她默默祈祷,为山河社稷,祈风调雨顺,求祥瑞康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