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择手段
倚地砸在她的头顶。
“什么嘛。发会呆还不让啦。”寄语用手揉着脑袋小声地嘟囔着。
“我们的小寄语这是在深谋远虑要不要改行吗?”身后,一个和煦的声音传来。
寄语一诧,转身,“咦?二哥?你今天来学校了呀!”她见到君远洲并不掩饰喜悦的神色。
“是啊。”大男孩莞尔,“今天来上完本学期的最后一堂课了。一起去吃个饭?”他朝食堂的方向偏了偏头。
寄语欣然答应。他们去吃了牛肉面,寄语加了好多辣椒,热气腾腾,色香味浓。现在那些女生们见到他二人走在一起虽也不乏嘀嘀咕咕,但到底没那么强的敌意了。
“也不怕辣坏了嗓子?”君远洲笑。
“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寄语大口吸溜着面,很难得地还不忘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快到考试周了,课业挺繁忙的吧?”君远洲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只因他看到邻桌的同学们在边吃饭边相互提问着背诵,热火朝天。
“繁忙是他们的。”寄语又往嘴里塞了一筷子,“本姑娘的功夫都用在平时了,此刻正乐得悠闲自在。”话是没错,可这语态真是怎么觉着怎么狂傲。
不过坐在对面的人懂她,知她素来直言快语、率性自然。若是君逸然闻之,只怕也是表面上嗔怒责怪着,实则内心深处欣慰娇宠得很。
“也是。”君远洲笑着摇了摇头。
然,没多会儿,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笑意渐敛,神态略显凝重。
“二哥,你怎么了?”寄语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手中的筷子停滞。
“哦。”君远洲笑笑,但依旧表情忧虑,欲言又止。“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你和皇甫梓潼间约定的比试。”
比试啊,提到这个寄语也深感焦忧,她搅动着碗里的面。“二哥有话不妨直说。”
“父王昨日走得匆忙,未来得及同你细说。他托我嘱咐你,不要思想包袱过重,只需尽情发挥就好,结果无论如何都没关系,他都不甚放在心上。可是…”话至此,君远洲微皱了下眉,“我能感觉到他是关注这场比赛的,他希望你能赢。且,这场比赛不仅是你二人的较量,也是朝廷上两股势力的较量。皇甫嵩此举无疑是在赤裸裸地向父王投出宣战书,其中的挑衅意味不言而喻,你若败了父王他多少也会颜面扫地。所以寄语,虽然不想给你施加压力,可我还是希望你能赢。”他沉沉地注视着她。
“多谢二哥跟我说这些。我明白了,我会尽力的。”寄语沉眸。
“嗯。”君远洲又道,“皇甫梓潼此人这些年我也稍稍了解,她虽是性格清高自傲不好相处,经常闹些大小姐脾气。但对于艺术,她有着超群绝伦的天资以及时人莫之能比的专注与热情,无论是画技还是琴技,在皇家学院乃至于整个荒芜国,都是名噪一时的。”
“是吗…”寄语送进嘴里一块牛肉,味同嚼蜡。
君远洲轻笑,“你也别太紧张了,距离晚会还有些日子,好生准备着就是了。方才下课时我路过琴房,见皇甫梓潼正在里头练习呢,你也不能懈怠哦。”
“是…”
这笔不薄的“意外之财”解了寄语的燃眉之急,她在此基础上又东拼西凑了一些,将将够付清打造一支玉笛的费用,省去了典当项链的麻烦,她再三恳请老匠人务必在新年前完活。笛子到手后,寄语不住地赞叹,这笛子精雕细琢、玉体通透、触手温润,那对并蒂的莲花雕刻得惟妙惟肖,师傅好手艺!她试吹了一下,笛声清亮透彻又浑厚圆润,她满意极了,把它擦拭干净再小心地装入老师傅附赠的木盒中,封存,想象师父吹上它的模样。此乃第一事。
第二件事,亦毋用多言。寄语日日在钢琴前从日出坐到日落再到月升,每天感受窗外的光影在黑白琴键上的不同变幻,直到汗水浸湿了衣裤。她绞尽脑汁,想要用实力和学琴十余载的皇甫梓潼硬刚无异于以卵击石,只能靠出奇制胜了,兵法不是有云: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故,寄语走了一条她在她认为的捷径,她把十余首大师的作品中最精彩的部分节选出来,再融汇所有她曾经学过的高难度技巧,拼合成了一首崭新的乐章。此曲高深莫测、瞬息万变,处处精髓、节节绝妙,只要勤加苦练,到时定能惊艳四座。
可即便如此,她已经能把这首曲子倒弹如流了,她已经不能准备得更加充分了,在临近比赛的日子里,她愈发地战战惶惶、如临深渊,她懊悔自己当日就那样轻率地应下了比试,根本就是不自量力,想要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嘛。但话既已出口,却是无论如何硬着头皮也要参赛了,干嘛给自个没事找事呢,寄语生气,气她自己。然这又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比赛,成王败寇,她担不起任何风险,怎样才好呢,她心乱如麻。
亦有兵法云:不打无准备之仗,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寄语深知,她不能把全部的赌注都押在那场充满了太多不确定性的比试,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多一重保障才多一份安心,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