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

点说话，别太扫兴就行。”

这话不是无的放矢，苏燕什么都好，就是嘴上不把门。

她前男友是个学霸，学校说出来金光闪闪，苏燕迷上了他跟她讲述量子力学时滔滔不绝的样子，觉得自己是智性恋，并不在乎他比自己还矮的身高和有些发秃的脑门。

后来两人终于进行到了要大和谐这一步时，对方脱光了衣服后，苏燕“咦”了一声，发出无心点评，“你怎么跟个小鸡崽子似的？”

然后她红着眼睛来找陈与乔，说对方要跟她分手，而且还拉黑了她所有联系方式。

她哭的抽抽噎噎：“你说，我爱屋及乌连他小鸡崽子的身材都能接受，他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的无心之语呢？”

陈与乔两根手指把她的头从自己肩膀上拨走，诚恳地道：“你活该，知道吗？活该。”

苏燕真的很恋爱脑，总是很快投入一段感情中，还常常为爱冲动不计后果。

可是神奇的是，她又分明知道每个恋爱对象的缺点，一点也不盲目。

怪胎。

正聊着，手机界面切换，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她愣住。

周以辰以前可没打电话给她过，每次通知她的人都是孙特助。

这让陈与乔按下接听键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做什么？”周以辰的声音先响起，从手机中传来慵懒而低沉。

“......躺在床上和朋友聊天，聊完就打算睡了。”她老实讲。

“你会做饭？”

“啊？”

“排骨汤。”

陈与乔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居然看了她的朋友圈。

“会一点，没有很好吃。”

周以辰半坐在床上，手机放在耳边，“下次给我做，我也想尝一尝。”

每次说到下次的时候，总难免让人觉得是一种承诺和牵绊，带着不自觉的暧昧。

“......好的。”陈与乔慢了半拍回答。

接着就没了多少话，两个人身体很熟悉，对于彼此却很陌生，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除了简单的行程，周以辰从不跟她多说什么，他的习惯、喜好和脾气都是她细心观察认真揣摩出来的。而陈与乔，一开始还会微信上跟他分享很多自己的事情，他极少回复，她便慢慢发的也少了。

在他眼里，她是一个有几分像容雪的躯壳，只是用的还算顺手罢了。

就在陈与乔以为他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又问：“假期有什么安排？”

陈与乔边想边说：“明天接弟弟放假回家，然后带他买几件新衣服，还要买礼物去他班主任家里坐坐。”

周以辰轻笑：“你还打算行贿？”

“也不是，只是我不在老家，想拜托他多照顾一下我弟弟。”陈与乔回答的很心虚。

“打算送什么？”

“......白酒，香烟？”陈与乔其实也不太确定，不过送中年男人礼物不外乎这些，即使他们不抽烟喝酒也可以转送给别人。

周以辰问：“他是怎样一个人？”

陈海洋入学后，陈与乔和他班主任通过几次电话询问学习情况，加上陈海洋的描述，她回答：“挺厉害的，三十多岁就是高中特级教师，带过三届毕业班，出过两个我们这的高考状元。虽然很严厉，但是对学生很负责任，当时我弟弟成绩很好，有私立学校免学费我都没让他去，让他进了高老师带的实验班。”

周以辰说：“白酒名烟不行。”

“为什么？”

“一个公立学校的特级教师，带过高考状元，算是功成名就，年纪又不大，正是拼着往上爬的时候，你送他这些就是把柄，他一定不会收，还会把你们赶出来。”

陈与乔本来就有顾虑，不由沮丧：“......那我什么也不做吗？”

“要做，就做些对方拒绝不了的事情。”周以辰教她，“他有没有什么实际的困难？”

陈与乔想了想还真有，这也是陈海洋说的。

高老师的儿子去年小学毕业，差0.5分就可以上省城一所有名的私立中学的免费生，那个中学极为有名，初中高中五年连读，一年学费四万多，全省招生，分数线很高，其中两个免费班一个班只招三十人，学费全免，更是全省的尖子生出来985打底。

高老师讲课时用自己儿子的事情教育学生，要认真吃透每一个知识点，不然0.5分就能改变人的命运，就像他儿子，没考上免费生，一家人要给他交高额学费不说，即使同一个学校，班级教学水平也不一样。

周以辰听了后没多说什么，转而问：“除了这些，你还有其他安排吗？”

陈与乔说：“没有了，本来有一个高中的同学聚会，不过我不想参加。”

她在扯谎，以前的班级确实有聚会，但是没人会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