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她问得莫名其妙:“什么菩陀婆?这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司缨声音转冷:“当日你走后,他们认出你留下来的那枚暗器正是菩陀婆的血魂钉,如今你又说这血魂钉是你的,那你倒是说说看有没有关系。”
“血魂钉?”原岭愈听愈糊涂。“你说我这暗器,跟菩陀婆的血魂钉一模一样?”
司缨对他的明知故问很反感,不禁嗤笑道:“当年阿离被菩陀婆用血魂钉扎进身上的七个大穴,他的穴位上迄今还保留着血魂钉的图案,你如果不信,可以把暗器拿出来,和阿离身上的图案对不对,不就清楚了。”
“那不可能。暗器是我师父亲手所制,别人是不可能有的。我师父也不是什么菩陀婆。”原岭一口否定。
听到那句“亲手所制”,司缨身子猛然一震,手不自觉微微有些发抖:“……你说这东西是你师父亲手所制?那你师父是谁?可是女的?”
原岭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是女的?”
卫菱,难道真是卫菱?
……卫菱还活着?
司缨颤着声,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那她叫什么,今年可是四十有五?”
当年她死的时候,不过才二十出头,卫菱和她一般大,如今二十三年过去,卫菱如果不死的话,差不多也就这岁数。
原岭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师父今年多大,他想了想,婉转道:“我师父头发都已经白了。”
头发都白了,那她便不可能是卫菱。
司缨如遭到重大的打击一般,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但她还是不肯就这样放弃:“你还没说她叫什么。”
原岭犹豫了一瞬,这才道:“我师父叫什么,其实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不过她从不曾在江湖上行走过,估计我说了,你也不知道她是谁。”
司缨激动得声音抖起来:“你只管说就是!”
原岭敛起笑:“阿慎。”
“阿慎?”司缨把这两个字在嘴上咀嚼一遍,心中却不觉一凉。“哪两个字?姓什么?”
“慎重的慎,谨慎的慎。”原岭道,“至于姓什么,不知道。”
司缨不解:“不知道?”
原岭点点头:“对,我师父是个孤儿,就叫阿慎。认识的人都这样叫她,或者叫她阿慎师父。”
阿慎师父,这么说,就真不是卫菱了……
原岭见她嘴皮翕动,运起内力仔细一听,勉勉强强只能听到“不是”两个字,这让原岭愈发感到奇怪。
他张口反问:“你对我师父好像很感兴趣,莫非你认识她?”
司缨刚才有多激动,现下就有多失望。
因此她回答原岭这个问题时,整个人犹如卸了力一般,恹恹道:“不认识。”
原岭这下倒是稀奇:“不认识你适才还说得那么起劲。”
司缨瞪了他一眼,觉得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索性拿出药瓶,倒出一粒药来,就准备服下,却在闻到药味后,整个人又是一僵。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可又不敢掉以轻心,拿着药粒又放到鼻尖细细闻上一遍。
然后,她大惊道:“这是……聚元丹?”
原岭面上又是一阵惊讶之色:“你怎么知道?”
司缨当然知道了,因为聚元丹是卫菱从一本古书调配出来的丹药。
卫菱每次一发现好东西都会跟司缨分享,而且当时卫菱在调配这个药的时候都快魔障了,天天抓着司缨重复念叨着那些药名,所以对于这药的成分,熬制的过程,司缨都能倒背如流。甚至等丹药熬制成功后,她还成了那只试药老鼠。
只是她不如卫菱心细,熬制出来的东西,药效都不如卫菱的好。因为熬制的过程非常重要,差一分一厘,出来的效果和成色都各不相同。想要让药效发挥出最大的效果,更是一点疏忽都不能有。她出发前调配的九转续魂丹,其实就是聚元丹,只是效果比起卫菱调配出来的效果却差很多,当初原岭问她的时候,她没脸用聚元丹这个名字,担心卫菱泉下有知半夜跑来跟她算账,因此才随口乱取了个名字。
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聚元丹。
司缨胸中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末了,她还是抓住原岭的手,不甘地又问出那句话:“……所以这聚元丹,也是你师父亲手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