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滩
陆望归瘫倒在浓雾中,视线范围中只有那个小木屋,这个小木屋似乎已经不受她的意愿而出现或消失了。
陆望归将目光看向那两个窗户和门铃,紧接着又将视线下移到了那扇木门和红色的地毯上。她看到那扇木门正在小幅度颤抖,似乎马上就要不受控制地打开。
地毯的颜色已经不能说是红色的,更像是黑色了。陆望归回想起那块狗身下的地毯,又回想起那三张血盆大口。
出去的关键点是“人”、还是“狗”呢?
顾望归伸手将因疼痛而跳动的眼角按住,迫使自己静下心来思考第二次失败的原因。
为什么作为小屋表面上的主“人”,吃的是肉质并不新鲜的烂肉。而更多是像被饲养的“狗”,反而吃的是另一边极其新鲜的肉呢?
她是在将那块跳动着的血肉喂向那只“狗”后便失去了意识。
并且现在仔细想想发现那三个“人”,都对我去喂“狗”在这个行为展现出了极端的兴奋。
它们为什么不自己去喂呢?甚至只是将肉递给我,让我去喂“狗”。仔细想想,陆望归突然意识到它们自始至终都没有靠近过那只“狗”。
它们与那只“狗”是敌对的?不,并不完全敌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它们就不会让我去拿肉喂“狗”了。
这似乎意味着这个小屋内至少存在着三种势力——类人生物、类犬生物、以及我!而其他两方更偏向于某种暧昧不明的平衡。
而目前我这方势力处于劣势,怎么铲除掉一方势力,或者打破它们的平衡,削弱它们的势力呢。
“去喂狗”这件事是唯一一件涉及到那只类犬生物的事情,也是唯一一件三方势力产生交互的事件。关键应该就是这个!
陆望归整理好思路,将注意力回归到自身上。她将手从脸上拿下来,发现自己身体的疼痛程度逐渐减少,就在刚刚的思考中,她几乎感受不到疼痛了。
但这次醒来所经历的痛苦也给陆望归带来了一个讯息:下次的疼痛绝对是自己目前□□无法承受的。
换句话说:这是最后一次尝试的机会了。下一次一定会死!
她慢慢从浓雾中站了起来,盯着着那个离她近在咫尺的木屋,从牛仔短裤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条口香糖,选择了其中看着不是那么顺眼的一位成员塞进嘴里开始咀嚼。
陆望归的白色板鞋站上了那块红得发黑的地毯,她抬起脚将鞋的内侧对向自己,发现自己的鞋底正从侧面滴下一种红色的粘稠液体,这液体没有她第一次看到的透明液体那么粘稠,但这种红得发黑的颜色更加令人恶心。
接着她将自己的鞋底对向自己,发现鞋底已被染上红色。是因为它已经吃过肉了吗?所以地毯上的液体才由口水转变为了血液。
果然如此。陆望归推开了那扇愈发腥臭的大门。
“你终于回来了,快吃饭!“姐姐姐姐,快坐下吃饭,你不回来奶奶不让我们吃饭,我们都快饿死了。”“各位久等了,我马上来吃饭。”与上次一模一样的对话让陆望归心生厌烦。
不过这次陆望归并没有继续吃属于她的三明治,她没有心情也没有胃口再去吃它。
而且从她昨天在小床上躺着没有睡着却没有遭遇不测,就可以得到某个暗含的提示——只要没有完全违抗它们的意志就不会遭遇抹杀。
在它们“吃饭”的过程中,陆望归坐在木头椅子上等待下一个指示的提出。
“去睡觉!”它们异口同声地说道。陆望归顺从地起身离开木椅,前往昨天睡觉的小房间。
无形的压抑弥漫在这个木屋中,所有生物都在等待接下来的发展。陆望归在躺到床上之前顺手处理了自己口中的口香糖。
似乎才过了几分钟,“起来!”一个声音迫不及待地响起,陆望归坐起身像上次一样默默地跟在它们的后面。
“去喂狗!”它们三个人又说道。
“好的。”陆望归回道。
紧接着“奶奶”走向那个角落,去取那块分外新鲜的肉,而两个小“男孩”则是站在原地不动。
与她乖顺的话语不同的是她并没有递过那个微微跳动着的肉块,而是迅速转身朝着她预定的目标奔去——另一个角落的烂肉堆。
“你要干什么!”三道惊恐的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三道身影快速奔向陆望归试图阻止她的下一个举动。
如果有第五个人在,就能看出这根本不是正常人应该具有的速度。
此时,陆望归的手已经抓向了那堆烂肉,然后迅速抓起全部的肉用力将它扔向那只“狗”。
幸好小屋并不大,而那只“狗”也出乎意料地配合着张大嘴巴,烂肉掉进了嘴中的同时,屋内出现了三个极度痛苦的惨叫。
“啊!”随着三声惨叫的响起,屋内三“人”如同融化的蜡像一般瞬间化为了一滩血水。“就差一点了……”那滩血水发表了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