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妒妻(八)
天放学后,可以来我的院子找我。”
杨珽没有回头,但脚下的步子似乎轻快了几分。
两人之间这场简短的谈话,苍艾没有让姚贞知道。
眼下,还不是时候。杨珽能有多少变化,暂时还很难说,要是使得姚贞在期待后经历更深重的失望,便是她的责任了。
眼见着婆婆的心情肉眼可见消沉了下去,苍艾只好把旧事重提,让她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制作冬衣被服之上。
整整半个月后,姚贞的情绪才有所好转。
苍艾盘算了一下,开始安排下一步的计划。
她和杨瑾的事,总有一天是要摆到明面上来的,盘算着他得胜归来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也该提前给婆婆打一支预防针了。
于是,她趁着送完冬衣回来的路途中,摆出一副焦虑而不安的态度,向着姚贞道:“干娘,其实……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不太好的传闻,我知道我不该被他们影响、应当一只信着阿瑾的,可是……”
听到事情和杨瑾有关,姚贞一下子挺直了脊背,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一回事,是边关出了什么问题么?你同我仔细说说。”
苍艾便将从几位军师的母亲、妻子、姊妹处听来的流言,混杂着剧情中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一块儿说给了姚贞听。
随着京城这些物资不断运往边关地区,两地之间的联系多少也紧密了一些。原本这些家属,一年都不一定能收到一封信,如今稳定下来,每个月都能有个一两封。
信来得多了,她们的亲人便将边关那头的一些事情同她们讲了。她们一听便觉得有些不对,琢磨了一会儿子,将与杨瑾和程如曼有关之事告诉了苍艾。
从那次醉酒后躺在一张床上叫旁人看见、连着被打趣了小半个月后,他们行事愈发不拘礼法。
战场上刀剑不长眼,受伤是常事,可程如曼看到杨瑾受伤后不管不顾冲到他的营帐中、要他脱光了衣裤给他上药便显得不该。
条件艰苦反而给他们提供了不顾男女之别的便利,让他们每日都同吃同睡同沐浴,除却称呼上的差异,相处起来和夫妻并无区别,甚至可能更亲密一些。
姚贞听她说过其中的一部分,眉头皱了起来:“阿瑾他既然已经娶了你为妻,还在你父母面前许诺绝不纳妾,就不该再和别的女子不清不楚,怎么还能同别的女子睡……”
她怕苍艾伤心,忙噤了声,没再继续往下说。
这便是苍艾表明态度的时候了。
“干娘,这三年以来,阿瑾往我这儿寄的信一年少过一年。到今年,我总共只收到了一封,且上头再没什么要对我说的话了,都是关心家里人的。我想了解他的情况,还得借旁人之口。就算我想相信她,我也……”
姚贞拉过苍艾的手,在后者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以示理解和安慰。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她这儿媳已是了解得多,知道苍艾不会信口开河,拿这种事来骗她。
对上儿媳妇的双眸,姚贞轻叹一声道:“小艾你别担心,若是阿瑾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娘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苍艾应了声好,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看得姚贞生出几分心酸。
她心底生出个主意,但将其按了下去,并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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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征战三年的将士们得胜而归,举城欢庆。
在这样愉悦的氛围中,沉着一张脸的苍艾和姚贞便显得有些奇怪了。
两人坐在茶楼之上,冷眼看着下面进城的队伍,半天不发一言。
杨瑾作为立有战功的将军,自然骑着匹最为高大的骏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让人在意的是,与他并行之人,很明显是一名女性。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马和人几乎都快贴在一起。他们还时不时就要对视一眼,将“眉目传情”生动形象地演示了出来。
“阿瑾边上的那位女子,就是程如曼?”
“我想……应该就是她。”
姚贞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极为坚定地开口道:“小艾,要是你想好了,就同他和离吧。”
这就是她的主意。她是做不到和杨承望和离了,但兴许苍艾可以。这种所嫁非良人的痛苦,不该由苍艾承受。
苍艾有些诧异,看了婆婆好一会儿,才接话道:“干娘别急,我们再给他个机会吧。我想着阿瑾今天,应该是要回家的。先让我同他好好谈上一谈,之后再做下一步的决定,可好?”
倒不是她不着急,问题在于……
就算她真能和杨瑾和离,在如今这关头,她必然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她要离开,也该走得理直气壮,绝不能给自己和原主的未来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