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夜香（十一）

来上次苏师爷与苏姑娘不喜欢吃姑苏菜，但还是给了顾大人面子与他相谈甚欢。

苏齐月不好推脱，只好留来用饭了。

圆桌上摆放了七八个菜，除了有顾清风爱吃的清炒菜心、松鼠桂鱼外，多加了一道酸菜鱼、麻婆豆腐。

“哇，朱姐，怎么还有拔丝地瓜。”顾清风打开了桌上的一个饭盒，拔丝地瓜正摆放在那里，热气腾腾，散发着丝丝甜香。

“新丰楼最近不是推出外卖服务嘛，老婆子出去接顾大人的时候在路上碰到那李呈正在送外卖呢。他跟我介绍说顾大人喜欢吃拔丝地瓜，只要知会一声，就能给我们送来。老婆子就跟她说了个时间，顾大人你说厉害不厉害，这拔丝地瓜送到这，还是温热的呢。听说这外卖服务是新丰楼的吴大厨推出来的，她来新丰楼才几个月，就推出了好多老婆子没见过的菜品呢！”吴姐一边给顾清风盛饭，一边介绍。

“确实和在新丰楼吃的没有什么区别。”顾清风夹起来尝了一口。

“顾大人关于这个案件，难道没有什么话想说吗？”苏齐月看着使劲吃饭的顾清风。

“不是每次都是被你先想到嘛。”顾清风夹了一块松鼠桂鱼放进嘴里，酸甜可口，甚是满意，“所以你在前面披荆斩棘，本官就在后面捡捡你掉落的胜利的果实就行了。”

“顾大人这话说的。”苏齐月夹了一筷子酸菜鱼，“那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顾大人该当如何？”

顾清风闻罢停止了吃饭的动作，“你怎么会不在，本官聘你做本官的私人参军，你就可以一直跟着本官了。”

“顾大人。”苏齐月夹了一块拔丝地瓜放进顾清风的碗里，“齐月的志向并不在此。等来年秋闱，我还要去参加。长公主因各地灾情颇多，想多选拔一些官员，允了秋闱两年一次，我要抓住这次机会。到那时，齐月就真的不在顾大人身边，那顾大人可就没有果实捡了。”

“你参加科举是为了什么？”顾清风盯着手中的饭碗，并没有抬头，“本官知你心中有大义。”

“竭我所能，鸣天下不平之冤屈。”苏齐月眼眸中似有泪光闪烁。

“所以顾大人，你可以尝试自己分析案情，我瞧着你那盗马案，得趣的很，顾大人，你现在理一理所有的线索。”

“首先依郑仵作所说，周如燕是在本月五号晚上死亡的，但周如燕尸身腐烂程度严重，她的死亡时间是有偏差的。其次她是先死亡，后被人扔下沟子坡。”顾清风将最近的线索理了理。

“顾大人说得非常对，请继续。”苏齐月对顾清风夫人话非常认可。

“周如燕的尸身头部有两处伤口，且头发丝夹杂着只有董梁家才有的海棠花瓣。这次我们乔装打扮去董府，发现后院时是周如燕头上的第一处伤口所在地。本官又从丫鬟小秀那里打听到了本月五号夜晚，有几个人在撒谎。”顾清风说完狐疑地看了苏齐月一眼。

“最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发现，董府的主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

“顾大人这都发现了呢。”苏齐月笑道，“所以我说，顾大人可不用跟在我后头捡果实了，顾大人可以亲自打果实。”

二人相视一笑，准备继续分析案情，但明轩此时急匆匆地从门外赶来。

“顾大人，府衙外有人说要见您，是跟案子有关。”

“那本官这就去。”顾清风起身，急忙往府衙门口走去。

府衙外，有一衣衫篓缕的乞丐，正好奇地打量着赶来的顾清风。

“见到顾大人，为何还站着。”明轩见着一直盯着顾清风的乞丐呵斥道。

“不用了明轩。”顾清风阻止道，“现在又不是在升堂，你不要对人在么凶。”

“我要是提供线索，可以给我口饭吃吗？”乞丐不理会明轩，他太饿了，实在是很久没有吃饭了。

“自是可以。”顾清风朝着明轩吩咐道，“去给他拿些吃食，再弄件厚一点衣衫来。”

“周寡妇真的是在五号夜晚死的吗？”乞丐突然战战巍巍起来，“我明明在六号夜晚还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