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
亲眼见了那信,宋锦安方才安心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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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窗外无风,但丝丝寒意直往人骨头缝里钻。即便是盖着衾被,也难得暖意。
宋锦安在衾被下蜷缩着身子,怀里还抱着汤婆子。大抵是今夜尤为的热闹,此刻她竟全无睡意,躺下后不由得思忖起高义所言。
难不成来大祁的那人,当真是朔北九皇子?但好端端的皇子,怎会突然来了大祁?
怪哉!
可不知为何,宋锦安竟又忽地想起一人——薛霂。
此人的容貌放在一众男子中,尤为出众。即便是放在万人之中,依旧是能被人一眼就能瞧见的绝色。
纵是大祁一等一的美人,在他面前只怕也会逊色一分。
虽说世间少有如此凑巧的事,可自古便是无巧不成书……
次日一早,霍无妄拿着两封信本想独自一人前往珣州城里,却没想到宋锦安竟也要跟着去。
“你怕我不给徐三寄信?”除此之外,霍无妄想不出旁的缘由。
宋锦安直接翻身上马,又冲着霍无妄伸手,“信给我,我去寄。”
霍无妄却迟迟不曾将信递上前去,反倒朝着破竹走去,“不必,今日我有事需得入城,这信就由我去寄。”
宋锦安倒也不强求,二人各骑一匹马朝着珣州城里去了。
冷风中骑马,双颊如同被刀划过。二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至珣州城里。
直到珣州的闹市,二人便兵分两路行动。
霍无妄去了急递铺,到了以后拿出两封信拍在案上——
但看着给襄州徐家寄去的那封信,他迟疑一瞬又将信收回,“只寄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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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云酒楼。
宋锦安问遍了整个酒楼里的伙计,可却无一人再见过薛霂。
从酒楼出来,正巧看到霍无妄骑马而来。只见他身着墨色长衫,随身带的并无兵器,但纵是如此却还是难掩其威风凛凛的气势。
宋锦安盯着他看,不由得出神。
脑中全是朔北九皇子一事,只觉定然还有法子能寻到此人。
思及上一世的种种,她捋了又捋,才忽地想到一招——
“倘若他没有离开珣州,那他一定会想法子赚取银子,或许还会住客栈!绝不会是躲在村子里!”宋锦安欣喜若狂,嗓门更是突然拔高,引的四周百姓纷纷看来。
正巧霍无妄骑马而来,当即便明白过来宋锦安话里的意思,更是清楚她所说的是朔北九皇子。
“你想去珣州客栈逐一问个清楚?”霍无妄问。
宋锦安应了声,忙去牵拴在酒楼门前的马匹,踩上马镫直接翻身上马。
“此人容貌出众,倘若当真住了客栈,任谁都会多瞧一眼。但若是不曾住在客栈,又不曾离开珣州,定然是住在某个达官显贵宅中。”
上一世在她临终前的数月,正是霍无妄带兵与朔北打仗之时。
纵然在那一仗之前,霍无妄已然带着北境与朔北打过数战,北境阎王一称传遍大祁与朔北。可那一仗仍旧打的惨烈,大祁北境死伤无数,尸横遍野。
她依稀记得,那时霍无妄曾言朔北九皇子虽生的妩媚多姿,可却是朔北十三位皇子中最癫狂、最心狠手辣的一人。
否则也不会如饿狼般,死咬着北境,就是不肯停战了。
即便那时朔北亦是死伤惨烈!
虽不知这一世,这朔北九皇子可会有所变化。
但堂堂朔北九皇子,若真野心勃勃,绝不会找个村子躲着!
尽管这些全是她的猜测,但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四处找寻了……
宋锦安回过头看向霍无妄,“你去东街的客栈,我去西街的客栈。务必记得,此人容貌出众,乃是人群中一眼便能叫人看出来的容貌。”
霍无妄应了声,旋即便与宋锦安往相反方向去了。
二人逐一询问珣州城里的每一家客栈,饿了便吃些胡饼。直到天色渐晚,二人才问遍了整个珣州城里的客栈,却没能问出一丝线索。
待二人再次聚在一起,天色已黑。
宋锦安只觉乏累的紧,身子趴在马背上动也不动,失落却也无奈。
难道是她猜错了?
难道这一世的朔北九皇子,当真甘愿在村子里过平淡日子呢?
可恰在此时,身后倏地传来两人的议论声——
“这云盛楼果真是不同凡响,那花魁姿色远胜旁的青楼,难怪这几日整个珣州城里的达官显贵都去了此处,今日一见果真是值得!”
“是啊,听闻王家少爷还要出三千两白银买下这花魁呢!可惜这花魁是卖艺不卖身!”
“对对对,此事我也有所耳闻。我还听说啊,这花魁的卖身契不在那云盛楼的老鸨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