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一切都被冰霜冻结。

镇定剂起了效用，她颤抖着血液恍若倒流，即便如此，仍强撑着直视逼近的觉醒态。

“你看起来有些眼熟。”

觉醒态的声音透着一种古怪的情绪。

“是吗？说不定你曾经在哪儿见过我。”

打不过，快逃。

可是，身体根本动弹不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谁？……为什么会有种熟悉感？”

面对觉醒态一脸困惑，江来挤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肢体僵硬，意识也逐渐模糊，不然她真想对着眼前的白毛猴子吐槽。

这到底什么神展开？

这时隋棠一声大吼：“离我们远点，冻死人了，丑猴子。”

觉醒态不再靠近，一双灰白色的瞳孔透出几分迷茫。

它对人类有种天然的愤恨，在它眼中，人就像虫子一样渺小。

可趴在地上的少女，却是特别的。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降生在世界上，也不知道是否仍有同类在等待它。觉醒态操纵着风的力量，抬起黏在一起的江来和隋棠。

小型军用飞船上，几位高年级生原本还有兴致闲聊，此刻，被监控器拍到的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其中一直关注着二人的芬恩，在觉醒态出现的瞬间，便传讯给更高一级的负责人，让他赶紧带军队前来，有紧急事态发生。

“我还以为是23号想多了，原来岛上真的有觉醒态。”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而且我怀疑23号要找的觉醒态，并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只白毛猴子。看，他又杀了一头飞行类的A级异兽，正在礁石群附近。”

“礁石群那边，有群居的B级异兽锯齿海狮，如果能够直面整个锯齿海狮族群，还能全身而退，比斩杀落单的A级异兽更值得赞赏。”

“等等，韩息你是不是疯了，照你这么说，这座岛岂不是有两头觉醒态？”短发女惊讶道。

韩息是个肌肉壮硕的寸头男，此时面色不佳，紧绷的黝黑肌肤直冒冷汗。“你要是像我一样，只对23号感兴趣，一直盯着他，就能明白我这么想，并不是毫无缘由。”

芬恩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监控器的神色凝重。

坐在他旁边的贺心，始终姿态优雅，尽管有着格外出众的长相，但所有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不会立刻被这令人目眩神迷的美貌给迷惑，而是下意识感到畏惧。

他很强。

引起众人注目的23号，依然比不过他。

论战斗力，帝国第一军校的全部学员中，只有寥寥无几数人，能同他相比。

被赋予守卫帝国防线最前沿的曙光、镇压九大星域内乱第一军等美称的战斗学院，为帝国输送了最多的荣获红心奖章的军官，群星汇聚，每一届都有新的风云人物诞生。

但被视为高不可攀的帝国之花，爱慕者人数众多堪比星际巨星的仅有贺心一人。

作为他的好友，芬恩私以为，享有如此过高的赞誉，并不是件好事。

“你想去哪儿？”他叫住贺心。

二十分钟以内，离得最近的驻扎在幽蓝星域防线的一等军团，便能搭乘军舰穿越星海抵达。到时候，觉醒态必然会被军团的将领抓捕，也就不再构成威胁。

“来不及了。”

贺心不顾劝阻，转身就要离开。

一旦考入军校，今后生死难定很正常，所以犯不着为这些考生担忧，到了嘴边的话，芬恩没有说出口。

“我和你一起。”

他追了上去。

-

终于头疼的晕过去的江来，醒来就看见隋棠焦躁不安地绕着圈子，觉醒态的身影已然不见，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身处一个空荡荡的小房间，视线内只有墙壁和门。

江来走到门前，门没有锁，被外面挡着的东西堵住了。她退后两步，使出力气，打烂了铁门，露出一个方形洞口，后面是望不见尽头的一堵透明冰墙，寒气四溢，她挤入缝隙中，艰难往前爬，封锁在冰墙里的是无数颗五官扭曲的、静止不动的头颅。

头颅有的属于异兽，有的则来自人类。其中人的脑袋都睁大了眼睛，嘴巴大张着，展现出一种极度的惊恐。

靠近头颅一侧的冰墙表面有气泡似的东西在流动。

隋棠跟在她后面，口吻难掩烦躁：“前面有路吗？”

说不好这堵冰墙究竟有多长，江来耐着性子往前爬，坚冰中，气泡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繁殖，像是在追踪她和隋棠一样，然后，碰——

离她最近的巨大冰块炸裂了，无数的气泡从里面疯狂地一涌而出，裹挟着这一带狭小空间里的氧气。她能够感觉到呼吸变得不顺畅，更多冰块碎裂，噗嗤噗嗤冒着泡。远处的冰块也纷纷破裂，无数气泡从或远或近的地方朝着她和隋棠的方向扑去，眼睛，鼻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