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
要说陆今安长得有多惊天地,泣鬼神,那倒也没有。夏侯曦贵为一朝公主,从小到大参加各种宫宴,见过好看又尊贵的男子多了去了。就拿前年的状元郎来说,长得就比陆今安好看。
但陆今安的脸就有一种魔力,眼睛,鼻子,嘴巴,三者以一种不错的比例组合在一张不错的脸型上,就完美地踩在了夏侯曦的审美上。
特别是陆今安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盯着她看的时候,可不是在明晃晃地勾着她嘛,勾得她心痒痒。
听到张来富的话,夏侯曦自然不能直接承认自己的确是看上了陆今安这张脸。她微咳了一声,若紫便替她开口训斥。
“大胆,公主用人何时轮到你们置喙。你们三人出言不逊,侮辱他人,又借机殴打一带伤男童。依照府规,当挨二十板子,扣除三个月月俸。”
三个男奴还未来得及求饶,便被侍卫拖着拉出了夏侯曦的视线范围内。
夏侯曦又看向地上那张纸,朝张来富问道:“你拿着你哥哥名字的纸看是为何?”
睹物思人?可算算时间,他哥哥不过离开他几个时辰。
闻言,少年垂头,腼腆道:“我想记住哥哥的名字怎么写?”
夏侯曦破口而出:“你不识字?”
是了,陆今安都不识字,他不认识也很正常。
张来富点头。
“你想读书吗?”
张来富猛地抬起头来,黯淡的眸子仿若一瞬间染上了星火,熠熠生辉。
“想。”
夏侯曦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笑道:“那你以后就跟着你哥哥识字吧。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都会让人来教你们的。”
张来富十分欣喜,忍着屁股的疼痛跪下给夏侯曦磕了个头。
温大夫来了后,夏侯曦便让他们进屋去诊脉,院中一时只剩下若紫,她和陆今安。
陆今安声音暗哑:“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
夏侯曦从圈椅上站起来,绕着他走,边走边打量:“你是想问,明明你们只是一个奴仆,我非但不要你们干活,还让你们读书学习,想不通是吗?”
自然是因为打一棍子要给颗甜枣。不对你好,你怎么死心塌地地伺候我。
夏侯曦将手轻轻搭在陆今安肩上,“自然是因为我想你们好,你们兄弟俩身世可怜,为了替母看病卖身为奴,我心中自是悲悯。更何况,我公主府也需要拿的出手的人,我瞧你们机智聪明,是块读书的好料子。以后在众人面前,我也想挣上几分薄面。”
夏侯曦在陆今安身前站定,倾身靠近他,视线落在他的鲜润嘴唇上。嘴角带伤,刺眼得很。
两人近得鼻息交融,“其实有句话那奴说的没错,我是看上你这张脸了,所以,今后你得好好护着。”
……
天上的云彩聚拢散开,旭日反复爬上山坡,日子就这样在惬意的凉风中走过。一眨眼,一月过去了。
早晨,公主府的后花园里,夏侯曦坐在莲花亭中,皱眉看着手中的请帖。
大燕长公主的请帖,六月初六在争彩园举办的赛马会。
这赛马会每年举办一次,分为男女两队,今年由长公主操办,规则和从前大致相同。
收到请帖的人都要亲自上场赛马。沿着特定的路线骑乘,路上设有十个靶需要射箭,最后骑得最快,射得最准的人获胜。
唯有新增的一条,让夏侯曦感到有些烦闷。
收到请帖的贵宾还需要携带一名家中随从或者奴仆参加。
她身边的若青虽说武艺高强,身手不凡,但眼神有点不好,箭术一般。府里其他侍卫也大都如此,虽说个个能打,但能拿去比赛的箭术是一个也没有。
夏侯曦气得将请帖摔在桌上,“这肯定是朝阳想出来的,谁不知道她府中近日得了一个马术和箭术都奇佳的男奴,要想出头也别拉别人下水啊,净烦人。”
以往她在赛马会总能赢过朝阳,经常拔得头筹。今年朝阳见自己没有长进,靠自己还得输给她,索性便将主意打到了其他人身上。
若紫拿着团扇替她扇着风,见状,提议道:“公主,不如我们将府中会骑马的人都召集在一起,看看他们的骑马射箭如何?说不定府里藏着能人呢。”
夏侯曦看着在远处跟着师傅学唱戏的陆今安,点头。据那师傅说,这唱戏每天需得吊嗓开嗓,唱腔、扮相、身段、做派都有一番学问,夏侯曦搞不懂这些,只觉得要唱好也不容易。
她吩咐若紫:“叫他回来喝口茶休息会儿。”
陆今安道谢接过若紫递过来的手巾和茶水,他学了一个时辰了,并不觉得累。夏侯曦有时还是体贴周到的,这半个月来每天都让人煮了润嗓汤送给他喝。
“学得怎么样了?”
陆今安停下喝茶的动作,教唱的师傅刚刚一直在夸赞他,但在夏侯曦跟前,他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