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走到厢房门口,轻轻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景渊已将这几日他发现的线索全都告知了沈云棠。
房内一片寂静。
一阵轻巧的推门声响起,许姝从门口走进来,又将门掩上。这才走到方才她坐的位子上坐下。
沈云棠紧锁的眉头从景渊讲完之后,一直没有松下来,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随着许姝入了坐之后,他示意景渊继续说下去。
景渊勾起一个坏笑,目光在许姝和沈云棠之间来回扫视,觉得无趣后才一本正经起来。
放在桌上的折扇被他重新拿了起来,合起来朝左手手心敲打了两三下,又清了清嗓子,势头做的挺足,活像一个说书人。
这才娓娓道来,“从莫府到花满楼,你们不觉得就像是有人在暗处牵着,一举一动都是预谋好的。还有这花满楼的徐娘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无声无息,突然来了一个接手花满楼的人,说来你们也不信。”
他拿起面前的茶盏,用杯盖轻轻撇去浮起来的茶叶,这才啜了一口,继续道:“原先的花满楼不似现在这般,那会儿还是个坊,被前主人经营的都快关门儿了,突然就来了个姑娘,就是现在的徐娘,手段狠辣,做事儿雷厉风行的,这才撑起来这个楼。”
“到后来,生意红红火火的,这才成了上京里最有名儿的花满楼。”
这话听得许姝一阵云里雾里,依着她在上京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怎会不晓得这些事儿,只是怎会有人没有来历,莫非有人在暗中操作。
许姝歪着头,拿起手中的茶盖,在手中仔细地把玩儿着。
她侧头看向沈云棠,疑惑道:“徐娘没有来历,这点就足够让旁人怀疑的,再加上近日来丢失的乞儿,这真相不就明摆着的。”
说罢她整个身子也转了过去,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沈云棠,仿佛要透过他看到一些什么。
沈云棠淡然地看向远处,微微思索一番才道:“此人做事圆滑,让旁人寻不到半点错处,想从花满楼里打听出徐娘的消息,恐怕不容易,不如从怀青那里询问一番。”
只可惜,那怀青自来到县衙之后,守口如瓶,问旁的事情他还能说上一说,只不过说的也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要想再问出些什么,就闭口不言了。
剩下一些容貌相同的怀玉,如怀青一般,半句话都不会说,更遑论问出些缘由了。
景渊阴恻恻道:“既然问不出,倒不如用些强硬的手段。”
这话听到许姝耳中,虽然是打趣的口吻,却让同为捕快的她一阵恶寒。
随即她目光如炬地瞪了景渊一眼,怒斥道:“景公子如此聪慧,怎得这案子还是破不了,又还想着屈打成招了不成。”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景渊反驳道。
许姝也不落人后,她虽然着急办案,可这屈打来的证据,她可不稀罕。对于她来讲,做人做事儿,都讲究个公正。
若是那屈打来的证据都可以用来办案子,那还要她们这些官府做甚。
“这可不敢当,究竟是为了谁,景公子心里门儿清。”
大厅里人声鼎沸,室内剑拔弩张,许姝一番伶牙俐嘴,连带着方才对景渊升起的半点好感,回怼得半点不剩。
一时之间,这厢房就如同大厅一般,两个人都顶得上大厅众人的声音了。
直说教得她累了,一把将腰间的佩剑拍在桌子上,只听得一阵“叮当”声,把想要反驳的景渊给吓的闭了口。
这才舒坦的一手拿起桌上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下几口。
室内回归了平静。
沈云棠目光扫过坐在对面的景渊,温声道:“花满楼和怀青这里都行不通,不如去莫府找找,看看有没有徐娘的线索。”
“行,本王准了。”景渊争着回答道。
许姝也不甘落后道:“成!”
一时之间两道声音纷纷传来,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二人,此刻却分外赞同沈云棠的观点。
许姝拿起桌上的长剑,右手执起剑柄,动作麻利地抽出长剑,冷光在剑刃上跳跃,远看就像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火鞭,仿佛下一刻就能点亮这无边的黑暗。
长剑在手中把玩了一圈儿,这才收进剑鞘中。
沈云棠无意看这二人斗嘴,心中只觉得徐娘此人分外熟悉。就像是以前见过一样,虽然脑海中没有印象,可给他的那种感觉如同旧人一般。
他觉得此事不如看到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