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沈云棠躲着的草丛望去,眼中的欣喜仿佛要溢了出来。她心里知晓,定是沈云棠替她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力。
否则,以她一人之力,想要不打草惊蛇地钻进此间房,恐怕难如登天。
许姝侧身从掩着的房门,钻了进去。入目全是那副挂在莫府的美人图。美人顾盼生辉,动作间好似一张会动的画,勾着许姝往里处走去。
褪了漆的旧桌椅,摆在入门的正前方,淡淡的茶香萦绕在许姝鼻尖。
她走上前去,伸出手轻抚着茶盏,手心触到一股温热,似乎不久前还有人坐在这里喝着茶。
怎得一会儿功夫便消失不见了,她和沈云棠可是在屋外的草丛中蹲守了一柱香的时辰,从未见过有人从此屋中走出来。
这屋子从外看着,方方正正的,顶了天也就一间房子大小。可却能让那几个人给消灭踪迹,莫非内有乾坤?许姝在里面走了一圈,硬是没有找到任何一点诡异之处。
不会啊,方才她可是亲眼看着那些人进入这个房间的,许姝心中暗想道。
寂静的房屋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许姝侧身靠在墙壁之上,耳朵紧紧贴着墙根,屏息凝神。
一道微弱的女声从远处传来,许姝不敢乱动,只待那道女声消失之后,她才蹑手蹑脚地在屋中走了一圈,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许姝怔愣了片刻,低垂着眉头,手里握紧长剑,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徒手剜出一个地道,只为探查出来那道声音的来源。
长剑刚触碰到地砖,一个仓促的身影从门口钻进来,映入眼帘。
来人正是在外等候多时的沈云棠,他看着许姝愤恨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润了润嗓子,低声道:“莫要着急,这个房间的暗道,恐怕早就和花满楼,通在一起了。”
随即又道:“外人看来,这个宅院破落不堪,却与花满楼有一墙之隔,看似不引人耳目,熟不知早已暗中勾结多年。而那些长相与怀玉相同的女子,恐怕也和花满楼脱不了干系。”
“为今之计还是要快点找出那道暗门。”许姝眉头一紧,仔细分析了一番,沈云棠的话,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
沈云棠正色道:“往往越是显眼的地方,就越是他们想遮挡的地方。就如同垂钓一个道理,越是风平浪静,钓上来的鱼儿便越多。”
“暗门在这里?”许姝的目光直直看向了,那面挂满美人图的墙上。
和莫府一般,美人举手投足之间,栩栩如生,从十多岁画到二十多岁,只有最后一副图,被涂满了血红色的墨汁。
显得诡异又瘆人,许姝朝最后一副画走去,右手执起长剑,轻轻一挑,黑灰色墙壁映入眼帘。
许姝走上前去,左手轻轻叩了两下,她侧身倚靠在墙边,耳边听着敲击声。面上却越来越狐疑,直到空响的回声传到耳边。
她冷声道:“就在这里。”
随即,左手在墙边慢慢摩挲起来,直到她碰到一块凸起,用力按下去。
墙壁开始转动,一个容一人行走的石门映入眼帘。
她回头看向沈云棠,挑挑眉,转身朝暗门走去。沈云棠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暗门虽然狭窄,可进去了以后,里面别有一番洞天,两边墙壁挂上了蜡烛,用来照明,越往里走去,墙壁上的挂饰越来越多。
金碧辉煌的饰品在蜡烛的照耀下,显得金光闪闪。
一路十分静谧,伴随着四周幽幽的烛光,许姝摸索着向前走去。
突然,一个清晰的挥鞭声,传到许姝耳畔,还伴随着阵阵抽气声。
一人道:“怀青办事不力,还请师父严惩。”
鞭子抽进皮肉的声音,刺耳又响亮,一下又一下地挥进,那个明叫怀青的血肉之中。
其中一个女子哭泣道:“师父,莫要打了,师兄会受不了的。”说着便猛地扑到怀青身前。
只听一个略微沙哑的嗓音,怒喝道:“我教你们的都忘了一干二净,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手中的鞭子更用力地抽在二人身上。
沉重的闷哼声,伴随着一阵抽泣声,回荡在暗室里。
许姝循着声音,往那间暗室走去。
还未走两步,只听耳边沈云棠道:“此处有蹊跷。”
她探头朝暗室望去,本来有三个人的暗室,此刻只剩下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子,身上的月白色长衫早就被血迹给染斑驳了。还有一个和怀玉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趴在地上哭泣。
第三人究竟去了哪里?虫虫为何不在这!许姝愁眉不展的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