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
完。”
都是官场上的人精儿,礼部尚书觉出她并未动怒,迅速收起哭脸。
可是听完落朝颜的话后,礼部尚书顿时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回复。陛下竟然决定不办登基大典,并将其推迟到与遥遥无期的立后大典同时举行。
他嘴里那句“于礼不合”在舌尖来回打滚儿,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能让历来信守礼教的礼部尚书如此为难,足见天晟当下情况捉襟见肘。
落朝颜一挥袖子,拍板定案,“无需多言,照朕的吩咐传下去。”
礼部尚书“陛下圣明”喊得震天响,心中无奈又自责,领着礼部官员退出御书房。
接下来,是刑部尚书听旨。
“将狱中所有犯人案件重新审理,冤屈者无罪释放,若有才能,你可举荐给户部;罪大恶极者叛苦役,充去修筑河堤;罪责不大不小者,观其品性心性,再做定夺。”
刑部尚书虽心里已有准备,仍未想到陛下心胸如此开阔,他原以为会将所有犯人一律充作徭役,想来,是他狭隘了。
朝臣私论陛下时,或多或少会提她“私德有亏”,再多的却不说了。
其实并非他们揪着陛下私事不放,实在是她,没有别的错处可说。
念及至此,他忽然领会了那群跟着陛下从萦怀郡走来的将士们,士为知己者死,臣为明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刑部尚书重重跪地接旨,语气热切,“陛下圣明!臣,遵旨。”
宿客眠先是被礼部尚书几嗓子嚎哭惊醒,快要睡过去时,又被刑部尚书震声谢恩吓一激灵。
他猛地睁开眼,入目所见皆熟悉景象,思绪渐渐回笼,时常上课被叫醒的男高中生,心态平和的不可思议。
他眨眨眼睛,视线移向女子,不出所料挺直着腰背。
不懂,我都睡好几觉了,这姐精神奕奕得仿佛能再战三天。
活人真牛逼,我尸体有点不舒服,继续睡了。
说摆就摆的男高中生卷起毛毯,捂着脑袋开睡。
他的小动静丝毫没有被落朝颜错过,然此刻政务繁杂,她没有心思去逗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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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宿客眠被螭耳侍叫醒吃早膳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御书房,盖着毛毯睡在御座上。
御座主人去上早朝前吩咐螭耳侍,早膳做好后把他唤醒,昨日睡得太久,定然早就饿了。
宿客眠洗漱完,吃着早餐,有一搭没一搭的想落朝颜。
末了他想明白,可能是甜宠剧本拿得有些不符人设,偶尔让人误会,其实无论怎么分析,她都是货真价实的病娇。
原因很简单,种种行为明显没把他当人看,类比而论,像是把他当做宠物养着。
但宿客眠无所谓,能在病娇手里活得这么舒服,他已经很牛逼了,没必要纠结。
他吃完早膳,回尾宿阁换了身云水蓝底色,缠枝莲绕纹的新衣服,缎面似有霞光流云,煞是好看。
螭耳侍在旁边讲道:“泉州织女司新得一批缎云锦,听说陛下要给公子置办衣物,那边加紧赶制出来,八百里快送来上京。”
另一个螭耳侍也说:“是啊,原本要先做后宫卿君们的统一服饰呢。”
美滋滋照镜子充当漂亮笨蛋的宿客眠表情一顿,无言以答。
提到这事他就烦,落朝颜这个没有心只看脸的女人,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迎来一堆“好兄弟”了。
先开口的螭耳侍看出他面色不虞,识趣的拐了一肘身旁的人,蠢。
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宿客眠沉思片刻,脚步坚定的走向御书房,无所谓归无所谓,他要是没在落朝颜心里有个特殊印记,那很可能会被其他好兄弟干倒。
对不住了,后来的兄弟,我的命也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