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精神头儿
他喝完药睡一觉,就会好大半。”
落朝颜半信半疑的目送季叔离开,转头看着宿客眠想了想,脱掉鞋子爬上榻,盖上毡毯被褥,安详躺好。
季叔应该不会骗我,试试。
啧,小尾好烫,不盖被子了,反正我不会生病。
她闭着眼睛等了会儿,睡不着。
恰好侍女送来煎好的药,冒着热气的黑漆漆的闻起来就涩苦的药。
落朝颜很怀疑这一碗药的效果,她让侍女把宿客眠扶起来,趁着侍女俯身,手从腰间划过,停在药碗上空。
待溶进碗里,她摇了摇碗中药汁,侧眸看去,侍女已将人扶起,并未发现落朝颜的动作。
落朝颜拾起碗边汤匙,一勺一勺喂给昏睡的少年,奈何烧迷糊的人,压根没有意识,颈前衣物很快便被浸湿。
“啧,”落朝颜脸色冷下来,抬手掐住少年的下巴,硬是将人嘴掰开,把碗里的药全都灌进去。
灌进去一半,漏出来一半,一碗药其实没喝进去多少。
侍女大气不敢出,低着头装死。
落朝颜估算着宿客眠一碗药喝进去的量,沉声对侍女下令,“再去煎两碗药送来。”
侍女接过药碗,恭恭敬敬的退下。
徒留落朝颜盯着雪白寝衣染上的药渍,少年肤色白,锁骨凹陷出一道阴影,看着看着成功哄得她心情缓和,甘之如饴在他颈边垫了层锦帕。
随后两碗药以同样的方式被灌进宿客眠的口中,前后三次送药的都是同一个侍女,她看向少年的表情逐渐从好奇艳羡到不忍直视的麻木。
靠在陛下怀里的少年衣襟散乱,粘稠苦涩泛着不明气味的药汁滴落领口,他仰着脸紧闭双眼,下巴被掐得显出几块指印,药渍沾满唇舌,喉咙被迫艰难的吞咽。
而他无力反抗,由着陛下予取予夺,哪里是新得的美人圣宠眷浓,分明是当件漂亮物什摆弄。
难怪都说自古美人命途多坎坷,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落朝颜可不在乎侍女心里怎么想,她个半吊子神医自以为三碗药下肚,人不出三个时辰能醒,哪知她打盹儿过去半个时辰,冷不丁清醒才发觉手心里滚烫的温度灼人。
……她的小尾看起来好像更严重了。
才准备歇下的季叔被天字士架起来就往主帐冲,亏得他没来得及脱衣服,赶来主帐,看到榻上少年仿佛熟透的脸,他懵了一下,敏锐发觉不对劲。
待一问话,季叔眼前发黑,尊卑礼序都顾不得,指着落朝颜数落,“我说小姐啊,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吗?你这哪里是下猛药,简直是给他下毒啊!”
落朝颜不吭声,默默躲到抱月盏身后嘟嘟囔囔,“我还不是想让小尾快些好起来。”
她身前的人默了默,语气也无奈,认真道,“小姐,不要灵机一动就胡来,有些事若是暴露,对你没有半分好处。”
“……小尾又不是外人,他是我——”
“他是你的第一个花瓶,我知道。”抱月盏顿了顿,道,“小姐,但他不会是唯一一个。”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落朝颜也听懂她的意思,眸色闪了闪,熟练知错就改。
等到季叔给宿客眠把脉开好药方灌药,忙活一通已是后半夜,落朝颜见帐内众人困作一团,再三保证自己不会乱来后,总算把人都唤退了。
榻上少年脸色稍缓,仍昏睡不止。
他迟迟不醒,落朝颜忧心忡忡,先前嘴上随意答应的话,这会儿到底上了心,守在人榻边做了两回保证。
效果不怎么样,人硬是昏迷几天几夜,睁开眼的瞬间,一处陌生的奢华宫殿跃然视线,惊得宿客眠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他疲惫的闭了闭眼,烧了将近七八天的脑子开始迟缓转动,记忆倒回失去意识的时候,宿客眠表情渐渐变得难看,怪不得夜里越睡越冷,合着是没盖被子。
不会养花瓶的大反派不是个好攻略目标。
但,宿客眠没得选,他不想办法攻略落朝颜肯定会比现在过得更惨,一个国破家亡十分美貌的前朝皇子,身份若是暴露,死罪都算轻的。
落朝颜都能干出清宫的事儿,捏死他不是轻而易举吗?到时候别说莫欺少年穷,他脑浆都得被搅匀。
难啊难啊,发育期男主真是憋屈啊。
宿客眠躺在床上,把此前发生的事和人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将接下来的路线规划得愈发清晰,然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始新奇的打量殿内陈设。
他在寝殿走了一圈,除了必须带金银的物件,入目所见多以蓝白二色为主。
衣柜里的服饰更不用说,就连发带都是镶金戴玉的蓝白色为底,只是都没有绣上缠枝莲的花纹。
上完早朝回宫的落朝颜,推开殿门,房间里的人受惊似的转过身,未曾束起的墨发尽数披于身后,雪白寝衣衬得少年容貌清浅,少了几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