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谋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了一趟,瘦成这个样子,”季羡鱼的乳娘雪娘看着季羡鱼弱弱的躺在马车上,一脸憔悴样子。
“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姐的,”雪娘开始斥责下人。
“求嬷嬷赎罪”
因入城门口被林子衿叫住,于是耽搁了一些,她下了马车,让车夫先送季羡鱼回府。等她赶到,便看到雪娘大呼小叫的这一幕。
小九是全家的宝贝,她的乳娘在府中地位颇高,她又嫁与季府的管家,父亲甚为信任之人。因此她在府中是说的上话的。
“雪姨是在做什么,府门口跪倒一片,不够外人看笑话的。”
“当然是…”雪娘本想呵斥一下,可回头一看是她,于是噤了声音。
季攸宁身上的杀气,这些年好了很多,但一般人还是会害怕她。
“她们把小姐照顾成这样,自是该罚”,季夫人身子弱,从小季羡鱼是雪娘看着长大,与雪娘感情甚笃。
所以,雪娘虽害怕,还是大着胆子开了口。
看着雪娘愤愤不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季攸宁能看的出来她的目标是自己,是在埋怨她没照顾好小九。
“你们都起来吧”
“是,”下人们相互看了一眼,都站了起来。
季攸宁转头对雪娘说道,“不干他们的事,是我带小九出去的,小九如今这样,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照顾好,我自会去找父亲领罚,小九不舒服,赶快带她回去吧,别再吹了冷风,病情加重。”
“是”雪娘达到了想要的结果,便带着季羡鱼走了。
“慢点慢点,当心小姐”
看着这一幕,季攸宁没说什么,转身离去,下人们看着这一出,都纷纷庆幸逃过一劫。
“四小姐也太可怜了吧,一个乳娘都能对四小姐这样,以后四小姐怎么当季家下任家主。”
“你懂什么,四小姐这叫忍辱负重,将来有雪娘的好果子吃”
“切,就你懂,刚才要罚你的时候瞧你吓那样。”
下人们议论纷纷,季攸宁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
“少主,季将军回书房了。”
“好,”季攸宁收起剑,她等了一晚上,父亲才回来。
“父亲,”季攸宁跪坐着,“女儿惹了祸端,让小九妹妹伤心了,请父亲责罚。”
季修晏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小九也已经长大了,有些事让她经历经历,懂些道理也好。”
“你即觉得自己做错了,去祠堂跪一晚吧”
“多谢父亲”
显然他不打算追究这件事,让她罚跪不过是跟大夫人的交待。
季修晏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宁儿,朝堂之事远比你想象中要复杂,你作为季家下任家主,你的一举一动,影响着季家,你与陆厌的事,你想好了吗?”这是季修晏的敲打。
季攸宁看着季修晏,他询问的语气,慈爱的目光,倒真像一个事事为她考虑的父亲。
不过季攸宁并不相信,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蛊惑她为他做事的手段罢了。
“父亲,女儿心意已决,他都是最好的人选。”
“好,那你就去做吧,这是朔风,日后就听你调遣了。”
季攸宁抬头,是父亲自小培养的暗卫,她以往执行任务时与他多次接触,是个话少能力强的人。
“多谢父亲”季攸宁不确定父亲只是单纯让朔风帮衬他,还是打算监视她,但眼下,她确实需要父亲的帮助,才能漂漂亮亮的把这件事做完。
“如果你那天觉得陆厌并非是最好的选择,不必委屈自己“季修晏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深知自己女儿的脾性与决断,也不信任他,他怕他说多了会引起她的误解,只能说到此为止。
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季攸宁听到这句话笑了,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
她要说什么呢,她的生命是他跟的,也是他导致她幼年流浪长大,更是他培养她杀人,带她入季家,赋予她权利,过如今日日担忧却不得日日筹谋的日子。
她都习惯了,习惯所有的决定是最有利的选择,如今他却告诉她她可以按自己心意活,这岂不是笑话,她若按照自己的心意过,那明日岂不是就丢了性命。
当晚,季府上下都知,季家少主因照小姐不当,被罚跪了一晚上的祠堂。
早上季攸宁揉揉膝盖从祠堂走出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他们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自己,季攸宁目不斜视走回攸宁院。
“少主,这是伤药”,她回院中,朔风把药递跟她。
“我无事”季攸宁有些累,烫在榻上不愿动弹。
她常年不在季府,回来以后也多半不在府中,因此她的院中只有处理日常事务的几个下人,并无贴身的侍女。
朔风见状,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