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迪恩和萨姆，尤其是迪恩，对于安妮将他们认成一对这件事表达了强烈反对。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只要到一个地方，那些人都会觉得自己和萨姆是一对，他明明是个直男。

而安妮在听到他们的话后也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她想起刚刚迪恩开枪的样子，好奇地问：“所以你们就是一直这样，开着车全美国到处跑，消灭鬼魂？”

“差不多，”迪恩回答，为了防止刚刚那个鬼魂再次袭击他在他们周围撒了一圈盐，“Saving people，hunting thing，family business！”

“哇唔，那听上去可，”说到这里安妮顿了顿，她在想自己该用什么词才能形容这个，毕竟拯救世人什么的听上去实在是有些太过高尚，让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她才干巴巴的继续说，“可真酷。”

“不过这样说的话，那你们岂不是猎过很多鬼魂了，它们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会有生前的记忆吗？”安妮问。

“这些事你得问萨姆，他才是我们中的书呆子。”迪恩撇撇嘴。

“嘿，迪恩！”萨姆不满地喊了句，他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耐心的回答了安妮的问题，“鬼魂怎么形成的我们还不清楚，不过那些未完成的事情，可能是爱情，复仇，或者憎恨都会让他们留在这里，然后他们就会附在和他们有关的东西上……”

“不一定是尸体吗？”安妮打断他的话。她记得凯丽是土葬。

虽说现在在政府的倡导下大部分州都已经开始实施了火化，但火化就意味着所需要的费用更高，流程也要更麻烦一些。

院长可没有那个耐心去为了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孩子尽心尽力，实际上如果不是安妮举报——她在离开福利院不久后就匿名向GCPD举报了院长的行为，但这件事就像投入大海的石子，只在最开始的时候溅起了一点水花——他大概就只会随便找个地方处理那具尸体，至于会不会被人发现，拜托，哥谭的无名尸体多得去了，他们才不会去管这个。

不过现在为了应付那些过来调查的警察（这可让他损失了一大笔钱），他还是随便在福利院附近的墓园里挖了个坑，然后再用那种劣质到仿佛是纸做的棺材将她给装进去，随后就开始在警方，媒体，还有那些为了树立自己的形象和合理避税特地来到福利院看看孩子，拍两张照的富人面前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说些“如果自己多注意一些的话，这个孩子或许就不会死去”“愿主的慈爱能永远与那位可怜的孩子相伴，愿她能在主的慈爱下永远幸福”之类的场面话，同时还要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

说真的，如果不是安妮在这间福利院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知道院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渣混蛋，说不定她也会被他那副难过自责的样子给骗过去，觉得他只是一个为了孩子而奔走的好人。

想到那些安妮翻了个白眼，凯丽在天堂幸不幸福，开不开心的她不知道，不过她知道她被葬在福利院周围肯定是不会高兴的。她一直都想要离开那里，去找她的父母。只有在他们身边她才能真的感到幸福。

而安妮在离开福利院后，也是有试图去找过凯丽的父母的。她想要让他们把她接回去，哪怕仅仅是她的尸骨也好。

只不过在最开始，她离开了她的第一任老大，正式在哥谭摸爬滚打的那段时间里，她经常连饭都吃不上，更别提还有什么精力去大海捞针找一对不仅名字长相不清楚，甚至都还不住在哥谭（凯丽是被人贩子拐到哥谭来的）的夫妻了，只是趁着有时间时到处找那群外乡人问问，看看他们中有没有人见过他们。

后来等安妮总结出了一套在哥谭混的经验，没有再像刚开始那样狼狈后，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太久，她不知道凯丽的父母是不是已经忘了她，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但出于她们的约定，她还依旧在托人寻找他们，只是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认真了。

她害怕凯丽可能会失望，又或者是她自己会失望，毕竟他们算是曾经最有可能领养安妮的人了，即使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不一定，”萨姆听到安妮的话摇摇头，“虽然大部分鬼魂都会附在含有他们DNA的东西上，但也有一部分鬼魂也会附在他们生前的物品上，比如怀表，幸运硬币，全家福，酒壶等，并且有一部分还会保留生前的记忆，不过如果它们停留得太久了的话，就会失去理智，开始攻击人们。”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一直保持理智吗？”安妮又问。她睁大眼睛看着萨姆，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期待，可迪恩注意到了。

在猎鬼的这些年里，他见过太多像这样对亡魂还抱有期待的人，他们觉得那是自己的亲人，他们肯定不会伤害自己的，但结局往往总是悲剧。

“不，没有。”他回答。

这让安妮愣了愣，她不知道为什么迪恩突然变得有些生气，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转移话题举起手上的日记说她找到女主人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