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班

乔云垒很快进组开始了拍摄，林北柠决定尽量不去打扰他，倒是俞风这个大闲人有事没事就出现在剧组，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你毕业论文写完了？”乔云垒在今天第十三次被王凡骂了以后，看着俞风没好气地说。

“怎么可能，”俞风坐在一颗篮球上缓慢旋转：“当然是还没动笔。”

“那还不赶紧回去写去。”乔云垒看着他，想到自己很久没有打篮球了。

“好的，马上回去。”俞风嘴上答应着，屁股却不动地方：“林北柠一次也没来过？”

“没有。”说到这里乔云垒更不开心了。

“她不来也挺好，你想啊，让她看见你一天被骂十八回，多丢脸。”俞风本意是安慰一下乔云垒，但看到乔云垒的脸色，他瞬间明白自己是火上浇油，于是赶在被打之前慌忙逃跑。

这天晚上，《难再晨》剧组正在长川二中校园里拍夜戏，剧情是主角团几人趁夜晚潜入教师办公室，拿回被没收的东西。

乔云垒饰演的男二号负责在教学楼外把风。只见他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在墙后探头探脑。

林北柠躲在学校栅栏外暗中观察。这部剧她曾经刷过无数次，每一个镜头都记得。现在亲眼看着这些熟悉的镜头是如何拍出来的，当真有趣。

“这条过了！准备下一幕。”王凡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转身之际，犀利的目光捕捉到了栏杆外的小小身影。

“小磊，”王凡冲乔云垒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乔云垒心里暗道不好，抱着又要挨骂的决心，小跑到王凡面前。

“导演......”

“演的不错！继续努力！”王凡拍了拍乔云垒的肩膀，大声说道。

乔云垒被夸得莫名其妙：“谢谢导演......”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王凡点点头，又向林北柠的方向瞟了一眼，转身走了。

乔云垒回想刚才这场戏就一个背影和一个远景，毫无难度可言，不知道自己哪里演得好了，但王凡很少会表扬演员，这让他心里又不免有些得意。

“乔云垒！”林北柠小声喊他。

乔云垒回头看到笑容灿烂的林北柠，脸上也出现了同款笑容，跑步来到栅栏前。

“你怎么跟探监似的，干嘛不大大方方从校门进来？”

“怕打扰你。”

“演得也不好，还怕打扰吗？”

“拍戏是不是很辛苦？看你都瘦了，我给你带了吃的。”说着，林北柠从包里掏出巧克力、牛肉干、蛋黄派、坚果......一股脑塞在乔云垒怀里。

“太多了太多了，我拿不下了......”乔云垒脱下校服外套，裹住这些零食，又递给林北柠：“帮我拿一下，然后你躲开一点。”

林北柠接了过去，并向后退了两步。只见乔云垒两手一攀，双脚一蹬，再纵身一跃，就跳了出来。

“呵，咱跟王导说说给你加个打戏吧。”林北柠看着他的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打戏也完全可以。”乔云垒毫无惧色，他拿回校服包裹的零食，系成一个包袱，背在身上：

“下场戏没有我的戏份，咱们去湖边走走。”

长川二中临湖而建，这湖名叫黎明湖，夜晚昏黄的灯光下，金灿灿的树叶缓缓飘落，铺在绕湖一周的砖红色塑胶健步道上。

林北柠和乔云垒并排走来，一边踩得枯叶发出阵阵脆响，一边聊着各自最近的日常。

“......我索性直接退赛算了，组长又找了我好几次，我说了我不要跟我讨厌的人合作。”林北柠说起创业大赛的事情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讨厌那个人？”乔云垒不太理解这讨厌从何而来。

“说不清楚，可能因为他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吧。”林北柠依旧气鼓鼓：“反正不想跟他同框出现。”

乔云垒笑了：“你们女生真是奇怪，莫名其妙讨厌一个人。”

林北柠辩解道：“我这是有原因有根据的。”

“那你会莫名其妙地喜欢一个人吗？还是会有原因有根据地喜欢？”乔云垒停下脚步，看向林北柠。

林北柠在他的眼中看出一丝试探，她心中一颤，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都有。”她赶忙移开目光，佯装听不懂，继续向前走去。

“都有？都？你喜欢的人很多吗？”乔云垒追上来，质问道。

“当然了，像小欣啊，凤芝儿，三三，还有你和俞风，还有王导。”林北柠扳着手指数着。

“还有王导？为什么？”乔云垒的注意力已经成功跑偏。

“因为他愿意给你机会啊。而且，”林北柠扬起眉毛：“刚刚在片场，他肯定早就看到我了，才故意那么大声夸你，生怕我听不见。”

“原来如此啊。”乔云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