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流言

两月后，京都已进酷夏。

天气炎热，凤妤的体质怕冷又怕热，宫里早早就放了冰，瓜果也放在井里冰镇过后再用，就这样也很难解酷暑，因为炎热，凤妤食欲不佳，就爱吃一些冰镇的瓜果果腹，谢珣怕她饿着，每日都想办法陪着用一些，凤妤仍觉得太过炎热不爱用膳。

谢珣常年不曾与凤妤长时间在一起生活，不知她的习惯，如临大敌，春露与秋香倒觉得没什么，凤妤从小就是如此一到夏日就没有胃口，夏日最爱吃酸甜的瓜果，或是放了冰的水。太医说吃太冰不利于孕育子嗣，凤妤在喝坐胎药，已非常克制。

谢珣问过秋香和春露后才安心一些，使团再过几日就要回京了，这一次随着回京的有桑南的韩子期和几位桑南王室的成员。谢珣与凤妤自然也听闻方楚宁在桑南战死的消息，谢珣恨不得跑去边境接谢珏回家，担心得夜不能寐，他又不敢写信去催谢珏，就日日写信给林萧与张伯兴，要求他们每日一封报告他家二哥的状况，且有专人专门派送信件，林萧与张伯兴自是不敢违抗，一日一封，每日吃什么，做什么，几时休息都一清二楚。

谢珣收到信后更是担心，时常与凤妤说，“林萧说二哥能吃能睡，如常无异，方楚宁死了，他怎么可能一点异样都没有？”

凤妤也只能安抚他，他们骤然听到方楚宁战死的消息，都非常悲痛与震惊，谢珣虽日日骂方楚宁是狐狸精，却是一点都不想他出什么意外。

方楚宁也是他钦点的使团成员，出了事谢珣心中极是不安，他是如此，方夫人和方玲君听闻消息更是如晴天霹雳。

大帅已把江南主帅大权交给他信任的将军，请命回京，谢珣也允了。

这么大的事情，大帅不可能留在江南，定会回家陪伴家人，方玲君哭肿了眼睛，若不是担心母亲早就启程去江南，最重要的是死无全尸，葬身火场里，尸骨无存，连一个念想都没有，在家也只能立下衣冠冢。

方楚宁战死也就罢了，他和谢珏的流言更是从桑南传到京都，整个北宁都传遍了，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那些风流韵事传得露骨香艳，甚至桑南都出了话本子流传到京都，谢珣看到话本子竟还编排谢珏与方楚宁在军营厮混，立刻派锦衣卫抓捕出书的书铺，直接查封，且派人严查那些传播消息的人，可他堵不住流言，那些流言中伤下的谢珏，名声全无，变成一个为男色冲昏头脑，引发桑南动乱的罪魁祸首，特别是谢珏如今有儿有女，在北蛮当间客时与兰宁珍成婚，有了小公主明珠，如今传闻中又与方楚宁厮混多年，甚至在宫宴上寻欢作乐，谢珏在天下人眼里就成了贪图男色，男女不忌的色中饿鬼。

正因为他是谢珏，闻名天下的王爷，宁州铁骑的定海神针，这么多年为了宁州铁骑和北宁皇朝立下会赫赫战功，甚至在传闻中不食人间烟火，冷清如雪。正因为他曾经是这样半神般的存在，有关于他的艳闻才会传得愈演愈烈，谢珣根本控制不住。

谢珏的名声几乎坏了，原本他和方楚宁都是京中贵族夫人眼中的香饽饽，如今成了香艳传闻中的谈资。

谢珏的名声曾经多干净，圣洁，如今传闻就多不堪和丑陋。

“难怪他和方楚宁这么多年都不议亲，原来早就暗通款曲，真是有辱斯文。”

“真不愧是我们北宁的王爷，听说那方大将军面若桃李，王爷前有貌美如的北蛮贵女，后有方大将军，真是艳福不浅。”

“军营是什么地方？那是宁州抵抗北蛮的前线，堂堂军师和大将军就顾着寻欢作乐，难怪北蛮打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打赢。”

“雁王殿下风华霁月，没想到是徒有其表，竟是一个色中恶鬼，男女不忌，真是太恶心了。”

“这些权贵皆是一丘之貉，徒有其表。”

“为了一个男人血流成河，幸好北宁的皇帝不是他，这要冲冠一怒，岂不是浮尸千里，愧对镇北侯府的名声。”

民间都是这么议论纷纷，朝中更是如此，只是迫于谢珣的威严与谢珏素日清冷，他们可不敢在谢珏面前议论，可背后就不一定了！

林和礼都听过好几次年轻的朝臣议论，说什么难怪王爷与方大将军形影不离，竟是有那种关系，他们震惊，错愕，且窥探。他们甚至会编撰出何时何地见过他们牵手，接吻的传闻出来，林和礼听过他们议论主要是张伯居闹出的动静太大了。

因为有两名年轻官员在背后议论，且带有羞辱性的言辞，张伯居忍不了，一介文官撸着袖子就过去与人打起来，一边打还一边红了眼睛。

“日后在朝中也好，在京中也好，我再听你们议论方楚宁，见一次我打一次！”张伯居都气糊涂了，“你们若屡教不改，我寻个理由告状，把你们流放去蛮荒之地！”

众人，“……”

如此议论方楚宁的，多是李家那一脉，方楚宁在氏族二代这群公子圈中身份地位很高，且交情很铁，多是如张伯居这样的公子护着他，根本不允许旁人议论，可他们反应越大，他们的敌对官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