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7
地震之后,李桃姜就跟失踪了一般,白日里基本见不到人。
孟翡有心让严戎运跟踪,结果发现公主和祁朗这几日根本没有交集,祁朗在镇北王府也不知触犯了什么家规,被他老爹一顿暴揍,好几天下不了床。
两人压根没有想象中的龌龊事。
孟翡为自己阴暗的思想愧疚了一下,就听外头丫鬟来报:“姑爷,今日公主还在外边,她特意让奴婢来给你说一声,您今日的晚膳和明日三餐都自己解决,她回不来了。”
这话说的很不吉利,孟翡神经一绷:“她干什么去了?”
外头淅淅沥沥下着雨水,刚开的牡丹被打得眼眉耷拉,颇有种香消玉殒的萧瑟感。
丫鬟道:“地震之后金陵的房屋塌了一大片,百姓都没地方住,公主一大早就回了金陵,在百姓拖家带口汇聚的梨水巷施粥。”
孟翡皱皱眉:“灾民里小心混了坏人,叫她多带些侍卫。”
丫鬟道:“公主早预料到了,梨水巷妇孺多,不大可能会伤着,便借了祁家军混在灾民里维持秩序,”
孟翡:“……”
祁朗这厮心眼子真多。
丫鬟又带了些公主的话,让他好好养伤。
孟翡还有点感动,丫鬟又道:“公主还说,她若是遭遇了不测,您至少得给她守孝十年。”
孟翡:“……”
这种玩笑还不如她要两个男奴一起伺候。
金陵的权贵一见城里不安全,除了太子回金陵主持大局之外,都继续住在避暑山庄,宋至也不例外。
孟翡有些自己的揣测,便派人在那边盯着。
这期间风平浪静,李桃姜不在祁朗就没来膈应他,宋至也没给他的饭菜下毒,安稳得他反而更觉得古怪。
外头雷鸣电闪,第二日一早军医来给他的伤口拆线,孟翡瞧见山头的柳树都被劈开了。
他问:“你们家世子呢?”
军医吭哧了一下道:“呃,世子在,在军营里边操练呢。”
孟翡心底都快笑裂了,意味深长地哦了声:“那就好,我还以为他天天在公主这儿晃,被他爹知道后打了一顿。”
军医干巴地赔着笑,消毒包扎后,他道:“殿下,毒已经全逼出来了,伤已经没了大碍,只需好好养伤三个月,骑马扛双枪都没问题。”
军医走后,吕文桃期期艾艾地进来,低眉跪下端了碗药:“表哥,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您收留之恩,便为你熬了止痛药。”
伤口其实不大痛了,但孟翡见了她就犯了头痛:“你放着吧。”
李桃姜说过止痛汤和小儿安神汤这些玩意少喝,里边都放了水银,毒越猛越有效果,喝完看起来是不痛不闹腾了,实际上都是被药昏了。
看着他将药碗放在一边,吕文桃面露犹疑,惶然地咬紧唇:“表哥,这次真的没毒。”
孟翡皱眉:“你还有话说?”
吕文桃下意识摇头,反应过后她又张了张嘴巴:“没,没有。”
孟翡:“……”
他实在是见不得人明明有事却支支吾吾,要紧时候这种性子特别耽误事,不由冷下脸:“你要说就说。”
吕文桃一缩肩,才道:“我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公主在哪里?”
孟翡:“人在金陵城,怎么了?”
吕文桃忙道:“那也许是我看错了人,那女郎身穿的浅碧色流光锦裙像公主,她孤身一人没带丫鬟朝院子后边的山林里走,有个年轻男人一直远远跟着她,派小厮送了个手信,女郎怕得要跑,那男人追上她进了山林。”
孟翡:“……一件裙子就能认出人了?你不是千里迢迢跑来宋国,一路上东躲西藏累坏了吗,怎么还有空研究旁人干什么,也不怕撞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情,人家将你灭口?”
吕文桃弱弱地应了,忽然抬头:“表哥是在关心我吗?”
孟翡一脸吃了僵尸的表情,让她赶紧出去。
他越发怀疑吕文桃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妙,还有前几日他随口提了宋至的名字,吕文桃反应很大。
孟翡越想越不对劲,招来严戎运低声道:“你找几个人,盯着点我表妹。”
严戎运应了,表情贼兮兮的问:“殿下,您表妹给您绣的荷包真好看,怎么不戴在身上?”
孟翡一低头,就见一只装了驱蚊草药的荷包里挂在床头,浅碧色的锦随着光线流转。
孟翡猛然一震。
严戎运下一句话还没起头,孟翡已经风一样的跑出去。
严戎运:“啊,殿下外边在下雨,您药也没喝,好歹带把伞……”
孟翡跑得很快,冰冷的雨丝将脸打得很疼,哪怕山路潮湿,一不留神就会踩进枯叶遮盖的淤泥漩涡,但他此刻什么也管不了许多,也无暇细思吕文桃是真话还是有别的目的。
但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