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
敖厌反应过来,堪堪往前迈了一步,就见裂隙瞬间消失。
不是合上,而是隐匿得无影无踪,分明是什么幻术法阵之属。
“祝骄……”敖厌咬牙切齿地道,“你最好给本君毫发无损地回来!”
目光看向远处树林中心,敖厌捏紧了手上的剑柄。
而他,则要把罪魁祸首挫骨扬灰。
越往下飞,魔物的威压越重,祝骄逐渐觉得呼吸不畅,眼前开始发昏。
在失去意识之际,也就错过了时午的播报——
【清算完毕,当前好感度:11。】
祝骄睁眼时,正躺在一处山洞中。
因靠近洞口,能看到侧方漆黑的夜空,一轮血红的圆月挂在中天,几点星子散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哪里?】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回应,祝骄试探道,【时午?】
一片寂静。
“你醒了?”温润的声音由远及近。
祝骄转了转眸子,看向自山洞深处走出来的身影。
皓微很少有这般狼狈的时刻,衣袍被划破了,血迹浸透衣服的裂口,顺着神丝滴落。
只是那面上依旧是平日的云淡风轻。
见他没死,祝骄松了口气。
皓微注意到她的反应,沉默了会儿,道:“洞府已打扫干净,你先进去避风。”
祝骄有些奇怪。
把她扔在洞口去打扫洞府?一个法诀就能解决的事怎么弄得这样麻烦?
这般想着,祝骄尝试调动法力,忽然一僵。
她怎么好像一点法力都没有了?
祝骄试着站起,牵扯到了腿部的伤口。
“我们大概落进了哪处魔窟中,我法力受限,无法为你我疗伤,”皓微低声道,“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这话说得真诚异常,连神君的自称都没用。
祝骄的关注点全在不能疗伤上,看了一眼血色流过的红痕,抬头抱怨道:“都怪你,你若像敖厌一样躲得开,我何至于跟你一起来到这个鬼地方?”
为了难得的仇恨值,她也是拼了。
皓微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她,眸中翻涌着比外间夜幕还要浓重的墨色,有什么情绪即将破土而出,又被尽数压了回去。
“嗯,怪我。”
祝骄讶异于他竟坦然揽下了过错,却还是道:“哼,你知道就好。”
祝骄一瘸一拐地走入山洞深处,见地上燃了堆火,一旁铺着柔软的衣物,便不客气地坐了上去,向后一靠,倚在石壁上。
一双长靴停在了她身前。
“我在洞口布置了驱逐兽类的药草,法力恢复前,你我先在此养伤,”皓微提袍俯身,单膝压在祝骄腿间的衣物上,在她想要逃离时按住了伤口边的软肉,“别动,我给你上药。”
祝骄犹豫片刻,本着能偷懒就不动手的原则,放任了他的动作。
火光跃动间,皓微轻笑了下,道:“若能一直这般乖觉也就好了。”
祝骄不悦地抬起另一只脚,在他衣服下摆处踢了个印子。
皓微恍若不觉,只在看到那片凝脂般的白皙时动作一顿,敛下眸中的异色,将其包扎好,才抬头看向祝骄。
祝骄被看得心里发毛,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不管你自己的伤口吗?”
皓微语气莫名:“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挡着我烤火了。”祝骄搓了搓胳膊,终于想起少了东西,道,“敖厌那件衣服……”
莫非是掉下来的时候弄丢了?
那么暖和,怪可惜的。
皓微垂眸,略退开些距离。
那物件碍眼得很,自然是被销毁干净了。
祝骄依旧联系不上时午。
但仇恨值该刷还是要刷,万一突破-10呢?
想起他素日里最厌恶的行径,祝骄指了指下方垫着的衣物,提醒道:“这衣服是你的?”
“是,山石粗砺,方才备好后想将你放在此处,你却已然醒了,”皓微处理完伤口,望向她道,“可是不够软?我去寻些枯草来。”
祝骄:“?”
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
不对啊,他怎么能这么上道?
见他起身,祝骄撩了下眼皮,道:“明日再说吧,万一遇到凶兽,你被它们吃了,谁来护着我?”
“是我思虑不周。”
祝骄看了他一眼,有些憋闷。
最讨厌这种怎么折腾都稳如泰山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还不如敖厌。”这般想着,祝骄就真的嘀咕出了声。
皓微以树枝拨弄着火堆,语气辨不出情绪:“这是第三次。”
“什么第三次?”
“你总拿我与敖厌作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