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
闻清韶不知道枕边人内心的挣扎。
在勉强说服自己忽略心中的不安后,她又变得胆大妄为起来。
因为她知道,贺余生一定会容忍她的行为。
同时,她也很好奇,他容忍退让的底线在哪?
想着,闻清韶直接一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一抬腿跨架在他小腹上。
整个人几乎扒在他身上,肌肤隔着布料紧紧贴在一起。
当是时,贺余生闷哼一声,手脚难得利索起来,立刻握住她的大腿往上一托搁放在了自己的腰腹处——
两人体温一冷一热,隔着薄薄的布料相互传递,暧/昧地交织在一起。
在这个过程中,闻清韶整个人都是茫然的,后知后觉想起刚刚自己小腿有一处皮肤温度异常偏高。
那是……
想明白后,她的脸更是跟火燎过一样通红起来。
贺余生轻喘了口气,那只手差点紧张得痉挛。
他克制着自己去看怀里人的冲动,低低说了句:“你别怕。”
声音轻得还在空中就散了。
她才不怕,就他那力气,压根没有霸王硬上弓的可能。
闻清韶心里负气,面上假装没听见,却还是怂得将脸埋进被衾中,闷闷地说:“二郎,丑话说在前头。”
“虽然我们之间乃是三书六聘、明媒正娶,而今也互诉衷肠、心意相通。”
贺余生又不安起来,鸦羽似的眼睫无助地颤抖着。
“但我们的姻缘始于欺瞒,再者你未曾见过我阿爹,并无父母之命。”
她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后悔了……不要他了……
没等他继续胡思乱想,闻清韶继续说:“再过几天就到‘满月’和重阳了,到时候我会向官家求情,再见我阿爹一面,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原来不是不想要他了,而是想要让他先见家长。
贺余生的眼睫不抖了,他把被衾向上拉了点,目光划过胸前那片雪白落在了她微红的耳尖:“好。”
他的语气里是与沉静目光丝毫不符的慌乱:“清、清韶,你阿爹对我会满意吗?”
“二郎,你别紧张。”闻清韶笑了,“你这么好,阿爹他一定会满意的,你放心他不会为难你的。”
“真的吗?”
“真的!”闻清韶顿了顿,总觉得有些尴尬,斩钉截铁的语气变得心虚迟疑起来,“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跟之前一般相处着……”
“不许、不许有过于亲密的行为!”她的耳尖越发红了,像上好的红玛瑙一般娇艳诱人。
“嗯。”贺余生应得还算利落,但隔着布料他也能感受着手下娘子柔软的腰肢,他愣了一下,讷讷地问,“现、现在这种可以吗?”
闻清韶更觉得羞耻,脸埋得更深了,但还是没有刻意改变姿势:“可、可以。”
贺余生见她不自在,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语气郑重地承诺:“清韶,你别担心,岳丈这件事我会帮你的。”
闻清韶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嘴皮子怎么突然利索起来了,岳丈喊得那叫一个顺口:“好。”
她没有反驳他的“岳丈”,毕竟他们本就是夫妻,至于他说的帮忙,她其实没放在心上。
她本就不喜欢依附于别人,她喜欢自己掌握主动权。
再说他虽然好像有什么隐藏身份,但受到的限制必然也不少,不然他应该早就帮她查清楚了。
毕竟他那么喜欢她。
闻清韶想到这,又觉得有些脸热,赶忙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上,又惊觉手下的肩颈线条利落流畅,就是太瘦了:“二郎,你累不累,要不然……”
“不累。”贺余生打断她的话,反而搂着她腰的手更加用力,使得两人更为相贴。
自从她说出那句“我也心悦你”,两个人的地位像是完全掉了个头,贺余生渐渐掌握了主动权。
但闻清韶并未察觉,她此刻脑子满是当时在药馆里的惊鸿一瞥——热气氤氲里,褐色的水珠顺着冷白皮肤上紧致的肌理划过,与那暗青色的血管交织,变成了动人的绯色。
她又有些不自在了。
贺余生当然也不会让她察觉他的变化,他会让她慢慢地适应。
他像是一只被喜爱的人领回家的奶狗,将自己所有的阴暗面伪装起来,在获得了她的包容喜爱后,渐渐露出粉嫩的爪牙,一步一步试探,一点一点暴露他的贪婪和野心。
直到……她再离不开他,就像他离不开她一样。
贺余生看出了她的不信任,不着痕迹地又将话题绕了回去:“清韶,你是不是在找闻府的吴妈?”
吴妈就是她的奶娘。
“是。”闻清韶听到这,顿时回神钻出了被衾,扬着头看他,莲目发亮,“你知道她在哪?”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