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嗯?”闻清韶有点没反应过来,抬头疑惑地看了眼侍女,又扭头看向原熹,指了指自己,“我?”
原熹显然也有些没料到现在的场面,正迟疑地想要点头,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
“怎么可能?!”
清和县主整个面容震惊到几乎扭曲,咬牙切齿地指着闻清韶质问侍女:“她为什么会被选中?!”
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人都用惊奇、打量、质疑的目光看向闻清韶和那位念名单的侍女。
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侍女笑容不变,语气亲切到丝毫不见针对之意:“大概是因为我们小主子看了闻娘子送的燕几图,觉得非常喜欢吧。”
“小孩子喜欢新奇点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原奚倒是表情变得快,一点也不见先前疑惑震惊之色,倒像是早料到这个场面一样,“倒是清河县主,为何如此肯定清韶不会被选中?”
“该不会……”她目光狐疑起来,却突然掩住嘴,话语戛然而止,留足了给众人自己联想的空间。
虽然这个抓周宴聪明人都能看出是个相亲宴,但到底没放在明面上,被人这么挑破属实尴尬。
清和县主和原熹这一来一往,可算是把宣国公府的底子抖了个大半,甚至内涵起这个小游戏都是宣国公府暗箱操作。
没等清和县主反驳,侍女急忙猛地一敲铜锣:“铮——”
这次人群靠得很近,有几个站在前面的娘子被敲得猝不及防,难受直得想捂耳朵,看向侍女的目光也不善:“你干什么?!”
“吓死我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随着铜锣在空气中疯狂震颤,她们心里那点小想法也被敲得烟消云散。
“各位娘子稍安勿躁,是奴婢乱了分寸,奴婢给你们赔罪。”那侍女深吸一口气,捏着铜锣的手惨白。
但她语气极为谦逊,脸上却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极了一个没脾气的棉花泥人,圆滑得紧:“只是娘子们千万别因为奴婢的疏忽误会了我家娘子的安排。”
“怕是奴婢没说清,这抓周礼那都是好好的摆在了席上,小主子更是凭自己心意抓取的。”侍女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是巧合,“其实奴婢也纳闷呢,这小主子两只小小的手怎么抓得住三个物件?”
“说不准就是我们小主子手量大心量大呀,要不然怎么说是喜气呢。”侍女揶揄地看了眼凉亭的方向,说出的话带着气音,转而又做出一幅可怜兮兮的神情,“这些话娘子们可千万别跟我娘子说,不然这议论主子的罪名压下来奴婢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是让她们把这插曲当成一场笑话,看过就忘了,千万别捅到主人家面前。
“噗嗤——”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我记着了,不会说的。”
闻清韶循声望去,就见那户部尚书家的林三娘用着帕子掩着唇轻笑。
有了人打头,其它面善的娘子也跟着打趣:“那可不行,必然是要在你家娘子面前好好夸你的。”
“是啊。”
……
那侍女乖觉得很,顺坡就下:“那我可就谢谢各位娘子美言了。”
气氛略微轻松下来,只是清河县主还不甘地咬着唇瞪她。
闻清韶收回冷淡的目光,没什么反应,垂头思量着这场戏怎么会有自己的戏份?
倒是一旁的原熹比闻清韶本人更有反击的自觉,她略带赞赏地看了眼那个侍女,话里有话:“你别担心,出了事也赖不着你身上,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要是真有人这么不长眼,我就替你教训她。”
作为被她冷嘲热讽的对象,清和县主面容气到扭曲,却不好再说什么,刚刚是被怒火冲了脑子,参加这场宴可有不少皇亲国戚、达官新贵,要是真闹出了幺蛾子算到她头上——为了一个闻清韶,倒也不值。
她那边按耐下来,原熹也没再拱火,若是闹起来的后果她同样也吃罪不起,女儿家的勾心斗角还是不要抬在门面上好。
那侍女悄然松了口气,笑容里藏着的紧张也消失了,她遥遥指向湖对面:“幸运的郎君已经上船了,三位娘子也别耽搁了。”
确实如她所说,对面那艘船已经开始慢悠悠地往湖心划去。
“请上船,我家娘子还在那边等着你们呢。”她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娘子们当心脚下。”
在周围娘子羡艳的目光下,闻清韶和原熹打了个招呼,便领着濯缨向那侍女走去。
其它两人也领着一位侍女从人群走了出来。
清河县主自然是没给她好脸色的,扬着头冲她哼了一声就等也不等上了船。
倒是那位林三娘柔柔地冲她行了礼,眼睛里满是对她的好奇和善意。
闻清韶突然觉得她有些眼熟,先前常笥舌战清和县主结束后,有几个小娘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