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就埋汰我吧。结局咋样,女的死了,男的后悔莫及?”
“怎么可能后悔呢,男的把你追封为什么安国郡主就完了,你爹你后妈你后弟弟啥的受了荫封,人家转身就娶了别人做皇后。别怪他渣,你纯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自己感动了自己,人家孝王是真不喜欢你。”
“我也真不喜欢你。”林乐乐啪啪啪打字发回去:“求你下回看个好结局的再发给我,你是我的塑料姐妹吗?我们是虚假的老同学吗?你发这玩意,我觉得咱俩特别适合绝交。”
唉!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这个林乐乐。老同学嘴上开了光了吗?是乌鸦嘴吗?一说就中,偏偏她没有看这本书,一点儿也没看,就知道同学说的那点儿剧情。
阿红姑姑还在问林乐乐怎么了,林乐乐捂着心口窝,“没什么,我就是心里难受,觉得自己好傻。”
阿红姑姑顿时眼光柔软起来:“自古痴心女子负心汉,这也没什么。小姐千万要想开。东边不亮西边亮,要我说……”
院门吱呀一响,阿红姑姑顿住,不再说话,两人一起看向门口。
进来的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也做男子圆领袍打扮,穿着黑靴子,一人提着木色清漆提盒,一人端着个特别大的木盆子,里面好像是黑乎乎的衣裳。
“小姐,您醒了!”圆脸,声音脆生的那个,提着提盒一路小跑过来,表情关心惊喜。
阿红姑姑说:“小苹花,早膳领回来了,今天吃什么?”
哦,这个叫小苹花,是个婢女。林乐乐盯着她的脸点点头。
不过,仰头看天色,这么大亮的天,看来这边吃饭时间不早啊。
小苹花正叽叽喳喳跟阿红姑姑说话,说吃面饼子,面汤,还有条蒸酸鱼,和蒸咸菜。
阿红姑姑点点头,说小姐在屋里憋闷,叫她把饭盒放下,食几端出来摆好了在廊下吃,而后也收拾下去找陶盆端水,预备洗手。
林乐乐站起来,把盖在腿上的披风抖开,披好了系上,而后走出廊下,来到院子里。她看见端大盆子衣裳的瘦弱身影似乎十分费力,站在那儿不敢动,手臂哆哆嗦嗦的。
林乐乐叫她一声,伸出手来想搭把手。
结果那女孩只听了她“喂,你想朝哪儿放?”这句话,就浑身一哆嗦,大盆子呱唧摔到地上,里面湿淋淋黑乎乎的衣裳掉到甬道边的黄土上,沾染了沙土。
女孩立即翻身跪下,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只不断讨饶:“小剑奴该死,小剑奴不是故意的,请小姐饶命!”
边说边掉眼泪,看着可怜的很。
林乐乐愣住了,看阿红姑姑和小苹花并不害怕她,看来不是苛刻的主人,怎么这小剑奴这么怕她?
林乐乐正想伸手把她扶起来,阿红姑姑见到这边情形,忙放下水盆,快步走过来,对小剑奴骂道:
“你个贱婢子,盆儿都端不好,衣裳岂不是还要再洗一遍?等两天小姐穿什么?你看小姐生病,两天没有打你了,所以皮痒痒了?”
林乐乐惊愕地看着阿红姑姑骂人,怕自己反应不对,引人怀疑,于是暂时没有动作,默默观察。
小苹花放下饭菜,利落地拿来一根手臂长的,像个核桃那么粗的木棍,低头双手举起,献给林乐乐。
小剑奴见到这根木棍,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眼神惊恐,抖得更加厉害,简直像是秋风里的落叶,而后把头贴在土上,吓得连哀求声都没有了。
阿红姑姑看了她一眼,低声对林乐乐说:“这小剑奴虽然生来可恶,小姐平时都要对她晨昏两顿打,呃……只是这次小姐还风寒未愈,别再动气打人,惹得越发头晕。我叫小苹花把她带到屋子里面打,打得她叫的惨惨的,小姐听着也解气,好不好呢?”
林乐乐看她挡在小剑奴身前,虽然骂得凶,看其举止却好似在保护。
林乐乐点头嗯了一声,小剑奴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瘫坐在地上。
小苹花把她拉起来,两人一起缩着脖子低着头,想绕过林乐乐朝屋里走,林乐乐实在心里不明白,低声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天天打你?”
小剑奴扑通一下子又跪到地上,颤声说:“回小姐,小姐……打剑奴,是因为剑奴该打……剑奴生来可恶,背影长得像小姐的一个仇人。”
原来如此,是迁怒啊。
林乐乐说:“我知道了。不用进屋子打。”
闻言,小苹花和小剑奴都僵住,以为要当着林乐乐面前打,那就得真打了。
没想到,林乐乐只是指着地上的衣裳,淡淡道:“打了她,她受伤,谁来洗衣服呢?天儿这么冷,我总得有衣裳替换。”
“是,是!”几人应声,都有点讶异惊喜。阿红姑姑用脚尖轻轻踢了小剑奴一下,低声道:“小姐放你一马,还不赶紧谢谢小姐。”
小剑奴呆呆答应一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过了会儿才喜的连连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