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不属于你的东西便不该起贪念。 ”打记事起,这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小的时候还不知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或许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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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整个成安王府一片喜气。
我作为成安王妃这几天亦是没合过眼,府里大小事物皆由我操持。打点好宾客后,我才回房喝了一口水,这时,我的两个贴身丫鬟气冲冲的进来,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
“王妃,那侧妃带来的丫鬟们也太过份了些!”如意这样同我讲道,我坐在桌旁又倒了一杯水问她,“发生何事了,人家才来第一天,就得罪你了?”
如意气鼓鼓地说:“想着王妃劳累了一天,奴婢去后厨拿一些吃食给您,谁料那侧妃带来的丫鬟直接拦在那里不让奴婢进,说是后厨的东西都是王爷赐给侧妃的!奴婢连拿一样糕点都不行!”
我一杯冷水下肚,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无妨,我也不是很饿。”
冷淡又没脾气的我被两个丫鬟看在眼里,她们两个互看一眼,明显这不是她们想看到的结果。
“王妃,可明明您才是正妃,这侧妃一嫁过来,这府里的人都去巴结她了,”如心在外忙活一天,闲言碎语也听了不少,心里自然不好受,“那侧妃无论是家世还是地位都不如您,现在却要压在咱们头上了!”
我淡淡一笑,无非又是后宫争斗那些事罢了。
如心和如意都是跟着我从侯爵府出来的丫头,心里自然是向着我这边的。
我起身从抽屉里选了两个上等的玉镯给她们,她们不敢要,但我态度强硬,“这个王府里我唯一能信的就是你们两个,也只有你们办事我才放心,你们跟着我忙前忙后好几天,这个玉镯是你们应得的。”
我自认为我说话低声温柔,脸带笑意,可却把她们吓得双双跪在地上!
“奴婢知错,请王妃责罚,请不要赶奴婢们走!”
两个小丫头跪在地上像打鼓一样头往地上磕!她们一边磕头一边哭诉,我懵了一瞬,方才想起是因为什么。
我赶快把她们两个拽着胳膊拉起来,“什么错?什么责罚?我几时说过要赶你们走?”
两个丫头被我像拎小鸡仔一样揪了起来,我把镯子放在她们手心,“那,今天不是大喜的日子吗,侧妃的丫鬟有红包收,你们也得有!”
听到我说这话后,如心如意还没反应过来,我就是趁她们还没反应过来便把她们推出门外,“你们辛苦了早点休息,我也睡了。”
两个丫鬟走了后,我这房间才算清净一会儿,我拆开厚重的盘发,什么金钗银饰的都被我胡乱扔在梳妆台上。
关了灯躺在床上后,这几天发生的事才一幕幕在我脑袋里重演。
今日是永成王楚逢安和镇北将军之女丛燕的大婚之日,从此,这王府里便有两个女主人了!
甚至,是一个。
去年的这个日子是我进府之日,我自和永成王结为夫妇后,他从未碰过我,倒不是有多讨厌我,而是他一直以公务繁忙为由一再推脱圆房之事。
在外人眼里,我们是相敬如宾,但我看来,其实就是不爱。
一年的时间,他总有各种理由搪塞我,他很少很少来我的房里,更别说留宿。
但我也并不伤心,因为我也不爱他。
别说他娶一个侧妃,就是他娶十个侧妃,我也不会崩一下脸。
至于楚逢安为什么不喜欢我这个正妃—先皇亲封的青平郡主,武齐侯独女李兆然。
我也不知晓了,大概是楚逢安常年领兵打仗在宫中逗留时日并不多。而我,又是与宫中其余王子从小玩到大,还是先皇指定的前太子妃!
如果没有两年前的那场变故,那么此刻躺在床上的李兆然便是当今太子妃了。
两年前,边关失守,镇守奉州城的永成王急需后续兵力支援,而快马加鞭送回的求救信却莫名消失。
不久后,皇宫传来先皇驾崩的消息,不仅如此,太子也因万分痛苦而追随先帝而去!
而那时的皇后程梅,也就是我的姨母,她除了太子还有一个小儿子,小儿子才八岁,便被众大臣联合请奏封为太子,继而为大礼的新皇。
新皇年纪太小,我的姨母便自然监国,成了太后。
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快太突然。民间虽然有疑惑的声音,但也没人敢说什么。
朝中有人提过边关急需增援之事,但太后却说:“其余的几个皇子都在为先皇送行,而永成王明知先皇身体抱恙而不归来,如今边关又失守,他还有脸要增援?随他去,城若失,他那项上人头便也不用要了,城池收回来他再回来向我说话!”
我姨母程太后的那盘棋已经下得非常明显了,她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不惜杀害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太子,又趁皇城事多无法增援边关,遂让威胁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