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难做啊
跟着三个小的跟着两位熟手,到了着处偏僻的小部落,也花了四五日的功夫,正好赶上草原上下了第一场雪,马蹄踩过枯黄的草,一行人的衣着又换了更厚的一套。
陆审确下马,回身去扶了一把险些摔倒的姚清规,等男人手递过来的时候她小声:“姚清规,你那手有没有按时涂药,我怎么看裂口越来越严重了?”
姚清规谢过她,收回了自己的手道:“雪地里寒凉,不想夏日危险,回去我再多多注意便是。”
陆审确嗯了一声:“回去的时候注意一下,先谈清楚正事。”
两位老手熟练地在一边拴好马,走在了角落的一处毡房门前,轻轻敲了敲紧闭着的房门:“合字上的朋友,淘换些玩意儿。”
这是江湖的话了,大概意思是道上的朋友,换些东西。三人对着话都是了然的,所以没有插话。
“来了来了,今年来的够晚的啊。”门打开,一位大汉从门内探头出来,带着一股羊膻味儿混着奶腥味儿的,乍一见了生面孔,对着前面两人道:“怎么着?今年大将就剩您两位了?后面这几个空子是干什么的?”
姚清规对这一套明显很熟悉,看见陆审确皱眉便附耳小声道:“大将是厉害的人物,也就是说我们三个不懂江湖事理。”
“前些日子风紧,我们总瓢把子派闺女来跟这条线,她是个半开眼儿,历练些日子也就攒儿亮了。”
这句话里没有什么不懂的点,陆审确大致猜测一下前后便知道了全部的意思:前些日子情况危急,草原和宣国正在开战,总瓢把子指自己老爹,也就是头儿,派了自己来跟,自己是个江湖规矩半懂不懂的,来几次之后也就成了明白江湖事理的老鸟了。
那大汉听完才放松了,下巴点点:“那孙食和果食是你们......”
见那大汉还欲多说,讲的还是这种陆审确最烦的‘男人’‘女人’的叫法,她便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伸手一推大汉胸口,便让他退开几步,路让开后自己抬步跨进了门,在那大汉原本坐的地方坐下,一双腿自然地舒展开后,又自顾自地拿起个没用过的银色杯盏,盛了一勺煮好的奶茶,却发现里面没什么干的,便安然道:“没把我当是份腿儿?你这多少得挂点彩,是你们上赶着寻上我们总瓢把子要卖马换粮,怎么现在还敢跟我尥蹶子?”
那大汉很显然是见陆审确个小孩好欺负,带的随从也少,索性站在门口给他们下马威,连带着屋里的四五个人都存了轻视的心思,这时候眼见陆审确真敢动手,又是个腰马合一的练家子儿,也算是个‘值得尊重的’份腿儿,连忙恭敬地道:“这不是看您几位生面孔,生怕是水漫了。”
“水漫了,我没记错的话是指别人杀过来的意思吧?”陆审确碗一搁,哐啷一声,敲在大汉心上,他求助的眼神看了看两位熟手,却没有得到回应,他只好看看身周得同伴,一时间也没人愿意说话。
陆审确了然地点点头:“看您这实力,怎么连五个人都怕成这样?怎么?粮都被盟主部落调走了?现在都没力气?”
眼见陆审确点破了草原的窘境,那大汉陷入了沉默,忽而有人喊道:“你们宣国人烧了我们邓巴克大军的粮草,不然这场仗西邵根本不会输。”
作为罪魁祸首的陆审确听着话无疑是最好的夸奖了,索性支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味的眼神在几人脸上扫过。
她又喝了一口热奶茶,觉得没味儿自己加了小勺盐巴进去,细细品了一会,让那些人冷静下来之后才淡声开口:“北荣人让你们打你们就打?北荣的内斗烧了你们的粮草,现在没得吃了,怪得到他们宣国人头上?我这掮客都替你脸红。”
“说吧,你们除了马还有什么能换的?今年缺口大,我价可也不能低。”眼见那大汉震惊后陷入了沉默,陆审确一口将剩下的奶茶全饮尽,伸手指了一下姚清规:“算账换多少东西就找你刚刚说的孙食,验货找旁边那个果食,十天时间,要是个数目都折腾不明白,你们这一路,多少得碎点啥,本小姐脾气可不好。”
等那些人战战兢兢地退出去,找人商量去了,姜会小声问:“怎么生气了?还要碎点啥?”
陆审确眼眸微眯,羊奶的膻腥味她喝不惯,加了盐巴之后才能勉强入口,这时候正在跟嘴里的味斗智斗勇,解释便也懒懒散散:“碎是死的意思,我看他们气焰太大火气旺,给浇点冷水,再就是,他们用孙食和果食称呼你们,我不太高兴。”
“没把我们三当能主事儿的,又拿惯会用江湖那一套来说事,烦得很。”陆审确
“小姐,验货的事儿我们俩也可以做,只算账这一件,实在是只能有劳这位姚公子了。”他们两人因为刚刚陆审确一番举动心悦诚服,这时候真改了对陆审确的称呼。
他们自从被大将军分出来混道上这一套之后,往往能镇得住场子就是大哥,陆审确年纪虽然小,本事却一点不像个小孩儿。
陆审确朝他们三个点了点头,“姚清规,账目的事我也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