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面
“还以为你得再憋几天。”齐稚无奈笑笑。
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死样,了解了我的意图又不接话,心里蹭的一下火起。
“那又怎样,你要满足我吗?”
我内心火大,但还是平静地将矛头转向他。
齐稚笑,“可以啊。”他停顿,“带我去你家。”
“做梦!”我怒气冲冲且前后矛盾。
“怎么,一点代价都不舍得?”
“代价太大了呗。”
他语塞,眼神似乎也沉重了,齐稚不看我,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我表现出不同于之前的温和。
再一次,不欢而散。对齐稚的偏见从渣男升级为普信男。
龚慧打电话来,我点开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
“喂。”
对面劈头盖脸,“管珞,你是不是有毛病,知不知道在这种地方玩是要付学费的!你胆子挺大啊,没几分钟就跟人走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我抠了抠手机壳,“你付了多少?”
“什么东西?”
“学费。”
“我跟你讲安全问题,你跟我扯这?”
“我很安全,没随便跟人走。”
那头传来嘈杂男声,我识相挂断,“就这样,不打扰你了,再见。”
看脚尖,帆布鞋上沾了点泥土,我闷闷跺脚,朝齐稚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是打车走的吗?
马路旁一条共享单车齐刷刷走进了我的视野,虽然在犹豫,手机背板的温度却越来越明显了。
最终还是扫码界面战胜了我,“滴,开锁成功。”
也不是要去找齐稚,就是不想回家。
我想起那瓶没喝完的酒,在这个小风吹拂的晚上,都被光影灌进了我的脑子,送我来到边江大桥。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对他说,“你这家伙,不能你带我回家吗?”
他肯定会哑口无言,炸弹被转移总好过我自己吃瘪。
马后炮不好。
单车停在边江大桥路口,冰冷的机械女声响起,“请到指定地点还车。”
我扶额,属于是明知故犯了。还车不成,我搭着车头,咬牙把车推上了桥。
站在桥上,江水轻轻拍打着岸,那天待过的石头分不清是哪一块,都长得一样。
低头看了眼单车,又看了看手掌,前掌有点红了。
都怪齐稚。
要不是他不答应我!要不是他非要跟我回家!要不是!要不是!
可哪里怪得上他呢!他估计还要怪我的,要不是我不带他回家,要不是我别有所图!
可他难道没有吗?他又没什么好的。
天气算不上盛夏,将夏不夏,随时可能下雨,我抬头看看,低头看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闭上眼睛毫无仪式感的许愿。
“首先,希望明早我家财万贯。其次,祝福我生理欢愉。最后,希望以上愿望都能实现。”
不敢说是老天爷听见了我的心声,反正睁开眼就有了线索,至于指向的是家财万贯还是生理欢愉呢,目前看似乎是后者。
共享单车限制了脚步,我不得不先搜索附近的停车点,结果至少两公里。
没怎么挣扎,我毫无道德地将车停在了桥下。
拱形桥洞与水面形成错位的空间,那个人仿佛用用某种超能力的神仙或者妖怪。
我抛下一切向他靠近,花在路上的时间很长,我只知道齐稚必须得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男人。
我是去证明猜想的。
脚步停下了,想显得自己云淡风轻些,“齐稚。”声音却卡住了。
他毫不意外地抬眼,“怎么?非得白嫖我?”
“什么白嫖!讲这么难听!我可以养你啊!”嘴有它自己的想法。
“哦,那走吧。”这家伙真的拎起了外套。
“等下!”我急忙制止,视线在这个桥洞转了一圈,“你真住桥洞?”
靠墙的地方搭着一个简易的帐篷,门拉上了,看不见里面,帐篷外支了张小桌子,他坐在上面。
“你以为我搞行为艺术吗?”
“倒不是不可能。”
“真这样的话,也不用你带我回家了。”
齐稚平静地看着我,语调和今晚的江水一样平。
“找金主也不是你这么个找法。”我环起胳膊,从上到下打量他,自然充当起金主的角色。
他耸肩,“你就说有没有用吧。”
“除了我,还有人上钩吗?”
“你又没上钩,不用除。”他抚平衬衫上的褶子。
“好吧,有人上钩吗?”我松开环着的手臂。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