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周裕知是不做饭的。灶台上早就沾满了灰。可每日我们还是能有些或多或少的吃食。运气好些，还能闻到些肉味。被他捡到的前两日，我还觉得奇怪。也问过他，是怎么得来的？他微眯了眯眼，次日就让我跟着他从村东头到村西头遛了一圈。到家时，天正好大亮。而我们的手上，已经被塞满了吃食。还带着温热。他轻挑着眉，往我手上也塞了个碗，然后指了个方向跟我说：「那是徐婶子的家，她最喜欢你这种漂亮小姑娘，你去问问她，早上做了什么吃的。」我失了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过往又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可那一瞬间，我还是很气恼。说不清是因为什么。我把碗又好端端地放在了他的手里，「我不去。」他垂眼，眉目很好看，说出的话却极气人，「不去就饿着。」我知道，他本就孑然一身，不论用什么样的方式，养活好自己就行。如今平白多了我这样一张嘴，白吃白喝的，倒是他的拖累。我没有任何指点责怪他的立场。我沉思片刻，告诉他，「我可以学着种菜、做饭，不论怎样，都好过向村里的人讨一碗嗟来之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看着我，脸上的笑意却慢慢淡下来，「你太难伺候了，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林子里喂狼？」可嘴里虽然这么说。他却还是依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