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深夜私会小医女
不怕我下次再去二皇子府请脉把他供出去邀功?”
“你不会。”程越之神情笃定。
见对面的少女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才开口道:“你把人供出去就相当于你也知道这个秘密,二皇子定会要你的命。再者说,你自然清楚二皇子的身子,你让李侧妃怀上孩子,还悉心为她保胎,对她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你说呢夏医女?”
夏言贞冷笑一声:“程大人喜欢演戏,我可没空陪你,也没心思掺和你们这些恩恩怨怨。我今日来救人也好,为侧妃娘娘保胎也好,皆是医者本分。床上那人我会开些汤药给他,至于其他的我就管不了了。对了,把我今日的诊金结了吧!”
“诊金?”程越之皱眉,怎么突然开口要钱了?
“对啊,我大半夜的到这里忙活半天,你不得付我诊金?还是你堂堂宰相大人付不起我的诊金?”夏言贞不甘示弱得往前凑了凑,程越之甚至能嗅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药草香。
“没问题,夏医女,你说个数目,明日我让人送到你家去。”
“现在给我就成,送到我家还得落人口舌,我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跟你一个位高权重的男子扯上关系,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你想嫁人?你想嫁人早嫁了,还会去太医院当医女吗?”程越之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的谎话。
夏言贞心里忽然烧起一股无名火,这个人凭什么这么质问自己?这个当年让自己待字闺中到十九岁被人背后非议的罪魁祸首,今日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跟自己讨论嫁娶之事。
“跟你有什么关系?罢了这诊金我不要了,我身份低微,大人位高权重,以后我们最好不要再有交集,告辞。”夏言贞说完,提着药箱便走,脚步飞快好似身后有人要夺她性命一般。
她怕自己再不走,便会在他面前漏了馅。
她确实爱他,也未曾怪过他,可不代表自己不委屈。谁不想被所爱之人坚定地选择呢?若是从前倒也罢了,可如今她是平民、是医女,他是一人之下的宰相,命运让他们有了云泥之别,再也回不去了。
程越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愣了许久没有说话。她的小动作他再熟悉不过,无论是生气时不自觉地叉腰昂首还是警戒时抱紧的双臂,或者是紧张心虚时眼神不自觉地看地面,这些细节都表面他心里的感应并非妄想。
可她好似打定主意要远离自己,若自己贸然质问,只怕会把人推得更远。
时过境迁,他对她是否还在意自己这回事,没有一点信心。
程越之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床上躺着的伤者,拍了拍他的脑门:“今日之事你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烂在心里,听见了吗?”
那影卫委屈地点点头,自己身受重伤本来在家里养着,大半夜被程大人拽出来装死,还弄了好多猪血涂在他身上,搞了半天是为了个姑娘。
多吓人啊!还好自己装死能力一绝,否则露馅了他肯定要被宰相大人胖揍,什么文弱书生,自己可打不过他!
夏言贞回家之后再也没睡着,第二天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去二皇子府给李婉栀请平安脉。
李婉栀见到她这副模样也吓了一跳,调侃道:“夏医女昨晚去做贼了吗?怎么这幅样子?”
夏言贞草草应付了两句,收回了探脉的手,说:“娘娘身体虽然无碍,可胎象还是有些不稳,您从前身子受过伤,我再给您开些艾叶汤1,每日服一些好保胎。”
李婉栀听到这话,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哼,难道她如今就让我好过了吗?从来不乐意见到我的最近居然日日让我去她那里请安给我立规矩,若非你日日给我开些保胎的药来,这孩儿怕是也要给她折腾没了。”
“娘娘,您这身子需要静养,莫要累着,否则您和府中孩子怕是都要受罪。”夏言贞说的诚恳,但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
李婉栀的身子想要让胎儿好好长着,最好需要每日多些走动,或者适当做些运动。夏言贞知道二皇子妃在这玉栀院定有耳目,否则她为李婉栀保胎不会如此顺利,故而把话往反了说,好借二皇子妃的手为她好好养着身子。
李婉栀也明白对方用意,心里对这个小医女颇有些信任,只是她不知道,夏言贞要的就是她孕期无虞,因为她那腹中的胎儿,基本是个不能残缺甚至不能成活的。
二人又简单说了两句,夏言贞便退下去给李婉栀煎药了,仲春的阳光暖洋洋的,却化不开少女眼中冷冽的寒冰。
刚一入夏,庄允良所在的工部便忙得不可开交,江南水患来的凶猛,转眼间已经淹没了三四个村庄。
大雨不停,南露江的水日日暴涨,这在场百年难遇的灾祸里,南露江的堤坝也岌岌可危。
水患不仅毁灭村庄、田地,更夺去了许多人的性命,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也或多或少受了伤,加之天气闷热潮湿,久伤不愈甚至生出湿邪病的人也不在少数。
江南巡抚连上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