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
当年陆常羲病重,一切看似平静的时局早已摇摇欲坠。
欧阳老爷为了转移欧阳家的财富,且让欧阳灵莞能顺理成章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真是把陆灵莞风风光光的嫁了一回。
那日天色刚明,欧阳府门前的长街却已经站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大家都知是欧阳家嫁女的好日子,大街小巷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十里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沿街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欧阳府门前更是迎来送往络绎不绝,路边凑热闹的人比肩继踵,个个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送亲队伍。
有个恰巧碰见这场面的外乡人忍不住咋舌:“这是哪个大户人家办喜事呀,这么热闹!”
旁边的人见他不明所以,激动地解释:“兄台是外乡人吧,这可是我们城欧阳府上嫁女,欧阳家可是富甲一方,又只有这一个女儿,能不热闹吗!”
“这是哪家那么好福气啊,能娶到欧阳家的大小姐”
“沪州的万家呀,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要不哪能那么好命,娶得到欧阳家小姐,因为我们这里离沪州还有一天的路程,所以一早送亲的队伍就要出发了。”
一阵喇叭唢呐,铜钹皮鼓的乐声打断了两人地对话,吹吹打打地乐声一声更比一声响。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也响了起来,送亲的队伍也在鞭炮声中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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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亲队伍走了大半日,刚过了午后时光 ,正在穿过一片密林,树林中除了一条路,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此时正是初夏,树林里都是虫鸣鸟叫之声。队伍已经走了大半日,都有些疲倦神态,步伐也稍缓了一些。
“嘎!”树林中一群鸟飞起之声惊醒了众人,众人被吓得不轻,寻声四处看去,不知从哪里冲出了四五十个大汉把队伍包围了起来。
这群大汉都是山匪打扮,只听为首的大汉叫道:“把嫁妆轿子留下,无关的人速速离开”
“啊!”顿时尖叫声四起,挑夫,轿夫,丫头婆子丢下手里的东西尖叫着四处散去,一时间十里红妆散落一地。
玉珠十分紧张地站在轿子面前,张开双臂把轿子护在身后:“保护小姐!”
护卫们都迅速往桥子靠过去,山匪们也紧逼着地围了上来,两边短兵相接地打斗了起来。
护卫们虽然都有些武功,但是都不是什么江湖高手,山匪们倒是像训练有素一样,大约一炷香地功夫便把护卫们都打晕在地。
为首的护卫功夫稍好点,此时还没有昏倒,只看见一个山匪一把拉出桥中的小姐和玉珠塞进了一辆马车后便晕了过去。
“驾!”只听驾车的马夫一声大叫,鞭子一挥,两匹骏马长嘶一声,便如脱缰野马一样狂奔开来!
马车狂奔了一天一夜,直到夜半阁才停了下来。原来这些山匪都是夜半阁中人乔装打扮后特意安排前去劫亲的。
陆灵莞和玉珠颠簸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到了房里,很有默契的齐齐往床上躺去,两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都有些倦意的脸,哈哈大笑。
玉珠边笑边感慨:“小姐,这就是夜半阁啊。果然和我们府里不一样。小姐,你现在是少阁主了,好厉害啊!。“
灵莞有些不好意思笑:“只是因为夜半阁是外公和爷爷创立的,所以大家才称我一声少阁主,哪有什么厉害的。“
玉珠还满心兴奋:“小姐,我怎么第一次跟你行走江湖就那么刺激呀,那么多人劫亲,真的吓死我了!还坐了那么久的马车,颠得我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灵莞则是满脸遗憾:“你多好,还能看那么多人打架过招,我坐在轿子里,还盖着盖头,什么都看不到。”
玉珠又认真地看了看小姐脸,一身还没有脱掉的喜服,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满脸惋惜地摇了摇头。
“你叹什么气呀”
“小姐,你都不知道,你穿喜服有多好看,可惜,可惜,没有新郎官看到了,也不知道那个新郎官长什么样子。”
灵莞若有所思,双眸越发深邃,说话的声音轻了些:“那本也不是什么真的新郎官,你管他长什么样子。”
“小姐,你说,你这算是逃婚吗?老爷为啥要安排你逃婚呀?老爷可是把欧阳家十之八九的财产都放进了你的嫁妆里,你却带着嫁妆逃了。”
世人都知那些嫁妆有几十个箱子,都以为只是一些金银细软,哪知里面还装着欧阳家各地的地契,各色铺面的契书、银票。的确是攮进了欧阳家几代人□□成的财富。
“爷爷只是觉得这些放在夜半阁会更安全。也想让欧阳灵莞这个人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这样以后就只有陆灵莞了。”
玉珠还在叽叽喳喳:“哈哈哈哈,老爷真厉害,还要演一场小姐丢了的戏……”
当欧阳灵莞被劫的消息传回黔州时,全城哗然,有人说山匪是贪图欧阳小姐的美貌,也有说是为了那十里红妆。官府声势浩大地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