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而不能
乔云石说到此处,玉珠在旁边眼泪哒哒起来,她想起了自己和小姐,凌枫少爷和小青在思卿山庄平淡又幸福的生活,可谓是:
闲云溪月,山水年华;浮生刹那,菩提烟霞。
乔云石接着道:“师妹死后,灵莞和凌枫好不容易见面。兄妹俩在思卿山庄开开心心的过了两年。凌枫少爷还成了亲,夫人刚有身孕。玹丞王却不知那里得知了宝库地址在欧阳家的消息,派了衡山派去了欧阳家。待灵莞赶到欧阳家时,灵莞自幼长大的地方,养大她的父母,都被王千秋杀的杀,毁的毁。欧阳师叔被打成重伤,躲在一间密室里,但还是重伤不治去世了。等灵莞安葬了欧阳师叔,回到思卿山庄时,凌枫夫妇却已经死了。思卿山庄也被大火付之一炬。这也就是灵莞为何要血洗衡山派的理由。两次灭门之仇,怎能不让王千秋,衡山派血债血还!只是灵莞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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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乔云石开始说起往事时,屋外就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等往事说完,小雨早已变成了倾盆大雨。老天爷好像也为这段往事动容。
乔云石见阎骏一脸内力虚耗过度的憔悴,反复叮嘱阎骏安心休息,陆灵莞有他和玉珠照看。便带着玉珠去看陆灵莞,肖子翰也跟了过去。
阎骏目送三人离开,却没有跟着上前去看陆灵莞。先是呆呆地坐在原地,一壶酒接一壶酒地喝个不停。
喝了不知道多久,阎骏只觉浑身燥热,才起身而去。
阎骏摇摇晃晃地拎着酒壶,去了后院一个角落。任凭大雨把燥热地身体浇个冰凉。脸上却有什么东西湿湿的,温热地一滴滴的滑落,在这个冰凉如水的夜晚,更显得突出。
肖子翰在房中陪了玉珠片刻,又见陆灵莞睡得安稳,想起阎骏今日的神色有些异常。出了房间寻哥哥。
没想到阎骏并没有在房中休息,疑惑地嘀咕:“哥去哪里了,灵莞姐姐没醒,哥绝不会离开府中的。”肖子翰打着伞四处去寻,才在院中找到阎骏。
阎骏靠着石头席地而坐,膝盖弯着撑着拎着酒壶的手臂,脖子与脸拉出了一个俊美的幅度,仰着面闭着眼,仿佛在享受着大雨的洗礼。
肖子翰举着伞走近,将伞打在阎骏头上:“哥,你怎么了,乔大侠不是让你回屋休息吗?你怎么在这里淋雨?”
阎骏睁开眼,黝黑地双眸是乎蒙着一层雾气,定睛看了看肖子翰,徐徐道:“子翰,我们回西北吧!”
肖子翰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阎骏很少叫他的名字,更遑论陆灵莞还昏迷不醒,阎骏怎么会说要带他回西北。“哥,灵莞姐姐还没醒呢,为什么现在要回西北,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阎骏缓缓站起身体,任大雨浇在身上,身子不由地摇摇晃晃:“子翰,你可知道她此次伤重差点丢了性命,是因为我们。”
“是因为我们?什么意思,哥,你在说什么?”
平日里傲世轻物,英姿勃发的阎骏,此时脸色惨白,委靡不振,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哀愁,痛苦。
不像在回答肖子翰的问题,而是喃喃自语:“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寻凌枫,而是应该一直呆在西北。我们就不该回京,不该与灵莞同行,不该缠着她,我们就该一直留在西北!不该回来!”
“凌枫少爷夫妻俩也被杀了以后。灵莞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八日,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全无求生之意。“乔云石的话让阎骏五内如焚,他要怎么告诉肖子翰,他们的恩人之子,是死在自己的死士手里。
而阎骏此刻救下陆灵莞,一直跟着她,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似的在脑中不断闪回。
待有朝一日,陆灵莞知道了一切的真相,那现在支撑陆灵莞活下去的恨,对着他阎骏,又该何去何从。
爱而不得和恨而不能,究竟何种才更痛苦!阎骏不知道!阎骏更不知道自己为何陷入了如此两难之地,为何又要亲手将陆灵莞推入这两难之地!
阎骏被这两难逼得怒火攻心,束手无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嘴唇艰难地蠕动着,心里翻腾着无数的念头,喉头发紧,嗓子里仿佛着了火,干涩难言,眼前飞舞着无数的金星,天地有些旋转不定。
大雨还未停歇,反而越发滂沱,弥漫的水汽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朦胧之中。
阎骏晕了许久,声音带着一股被沙砾蹭过的低哑,愤愤道:“对长亭晚,骤雨初歇,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言罢把手中的酒壶狠狠地砸了出去!
酒壶砸出去的瞬间,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撕裂了,发出了一阵刺耳"哐当"声,酒壶粉碎四溅开来,光影破碎,就像阎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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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阎骏恍恍惚惚在床上醒来,拍了拍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
阎骏丝毫想不起怎么躺在自己的床上,看来内力虚耗过度后,人饮酒是那么容易醉。
“该死!!”阎骏急跳下床,往陆灵莞房中奔去。
阎骏飞奔到陆灵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