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蓁蓁
阎骏对于陆灵莞曲意逢迎的样子,心中翻腾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舍?心疼?不解?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
阎骏深知陆灵莞种种行为都有自己的盘算,可对于自己只能袖手旁观又很自责。只得连给自己倒了两杯酒,灌了下去。
陆灵莞酒量本就不深,平日喝酒也只是为了夜里好睡,并不会喝的太多。今日的确是喝得有些多了,头有些微微发沉。
宇文浪见陆灵莞脸都红了,双眸透着些迷离,怕他喝醉难受,招呼道:“大家停停,都坐下,我们先看看歌舞。”众人也才各自入座欣赏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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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四起,七名舞娘翩翩起舞。领舞的姑娘身着绑袖水蓝轻纱绸裙,纤沿曼步,翩若轻云出岫,腰肢袅娜似弱柳。
陆灵莞抬眼瞥了一眼领舞的姑娘,只觉眉目之间十分眼熟,又定睛仔细看了看,暗想:“这个姑娘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是乎很像我认识的什么人,是谁呢?玉珠给我的人物册里也没有这个姑娘,可这眉眼我确实在哪里见过,难道我喝醉了,记错了。”
正当陆灵莞疑惑不解之时,乐声骤然转急,领舞的姑娘随乐声愈转愈快,轻纱随舞滑落,显露出白皙如玉的右肩。
姑娘此时正背对着陆灵莞,露出白皙的右肩上有两颗红痣,在光影中显得分外醒目。其中略大的一颗,形状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陆灵莞见到这两颗红痣时,只觉一道晴天霹雳,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耳朵响起嗡嗡之声,拿着酒杯的手停在空中,被死死钉住了一般,酒倏地醒了大半。
心中暗叫:“蓁蓁,难道她是欧阳蓁蓁!”再定睛一看,这位姑娘的眉眼确实和欧阳娘亲如出一辙。
阎骏在旁见陆灵莞神色有异,目不转睛地盯着领舞的姑娘,轻声调侃:“转盼流精,光润玉颜,华容婀娜,令我忘餐。凌枫,多年不见,你果然变了啊!”
陆灵莞被阎骏打断了思绪,放下手中酒杯,稳了稳心神,冷冷道:“边塞非杀人之场,歌舞亦是为刀兵。落壮士之头,又经得几番歌舞。俞凉王可是觉得晓战随金鼓才是战场,此处轻歌曼舞就不是战场?你可知在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
阎骏听罢大惑不解地看着陆灵莞,陆灵莞此时已恢复了镇定自若的表情,脸上挂着捉摸不透的笑容。阎骏知道陆灵莞意有所指,可陆灵莞所指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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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罢,众人鼓掌,几位舞娘翩翩下拜行礼:“参见浪小王爷。”
宇文浪微笑着抬手:“免礼,海棠红晕润初妍,杨柳纤腰舞自偏。霓裳,你的舞艺又精进了。”
领舞的姑娘妩媚一笑:“霓裳多谢浪小王爷夸奖!”
陆灵莞也笑道:“浪兄,我不在京多时,没想到京中多了这么一位舞艺超群的姑娘,不知这位姑娘是?”
宇文浪惊了一下,谑而不虐:“哈哈哈,霓裳,你果然一舞惊人呀,连我们不爱风月的凌枫小王爷都夸你,你要敬凌枫小王爷一杯。凌枫,这位姑娘名叫白霓裳,是于儿引荐的舞娘,在王府也有些时日了。”
白霓裳举着酒杯到陆灵莞桌前,深邃妩媚的五官,风情万种:“霓裳多谢凌枫小王爷夸奖,敬小王爷一杯。”
陆灵莞也举起杯,与白霓裳相视而笑,仰头喝完一杯。
陆灵莞笑容满面,有些放浪不羁又道:“浪兄,我见霓裳姑娘十分面善,不知何处见过。霓裳姑娘是否愿意小坐片刻,陪我聊聊。”
“咳咳咳”
“咳咳咳”
玉珠和阎骏都被陆灵莞的话惊得呛了一口酒,同时大声咳嗽了起来。宇文昆忙起身倒了一杯茶递到玉珠手中。
众人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陆灵莞,大家都知道,宇文凌枫从来就是一个不爱风月的谦谦君子,而今日似乎大不相同。
宇文浪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凌枫,为免尴尬急道:“来人,赐坐。霓裳,你就坐在凌枫身旁,陪凌枫聊聊。”
白霓裳乖巧落座在陆灵莞身侧,两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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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酒阑宾散,陆灵莞回到宇文浪为自己的准备的房中,酒意全消。
玉珠也紧随其后进到了房中。玉珠站着给陆灵莞到了一杯热茶,递到陆灵莞手中。满是疑惑:“小姐,你刚才为何要那个白霓裳陪你喝酒?”
陆灵莞抚了抚手中的茶杯,咬着嘴唇渊思寂虑了片刻才道:“因为白霓裳可能就是欧阳蓁蓁。”
玉珠瞪圆双眸,大惊失色:“谁?小姐,你说她是谁。”
“蓁蓁,欧阳蓁蓁,夜半阁找了二十多年,却毫无线索的欧阳蓁蓁。”
“啊?她就是蓁蓁!?”玉珠惊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夜半阁找了二十多年的欧阳蓁蓁是谁?就需从陆灵莞长大的欧阳家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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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家的家主是欧阳祖,儿子是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