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就算只有一个符号改变,我也会在草稿纸上写出来。我们那时候也上晚自习,六点半上课,九点半下课回家,我经常一道题磨一晚上,第二天让交作业,没写,交不出来,没少挨老师骂。”听到这,严未清忍俊不禁,沈行远道,“但我成绩提上来了,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恃宠而骄,就是这个意思吧?”
严未清醍醐灌顶,连连点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可以问一下你的高考分数吗?”
“我们那时候是答卷满分是一百,跟现在不一样。”沈行远没有正面回答,“不过我当年压线考进了中大。”
中大可是排行国内top10的双一流名校,严未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后来严未清想,女人终归是摆脱不了慕强心理的。
比如她始终佩服沈行远年纪轻轻就能在柳城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买房,她的父辈为此曾呕心沥血,甚至付出生命。
又比如沈行远捏着她那张惨不忍睹的数学试卷,轻描淡写地说“别看你哥我现在没出息,读书的时候我也算半个学霸啊”时,她不仅没有反感他的洋洋自得,而是发自内心的赞赏。
或者说,为之倾倒。
严未清赞叹:“何止,简直就是学神。”
沈行远谦虚地笑了笑,“你妈妈,白老师,我以前听过她的课。”
“你是我妈的学生?!”
“算是吧,听过白老师一学期选修课。”沈行远回忆道,“我那会儿喜欢捣鼓飞行器,有一回参加竞赛,你妈妈也当过我的指导老师。”
那些年,慕名去听白岚因讲课的学生多如牛毛,可她教物理相关的内容,对非本专业学生来说堪比听天书,三分钟热度一过就不会再去,当年的沈行远只是其中一个。
总归是不太礼貌的事,沈行远不肯再回忆,“别说我了。你还有两个月高考了吧,这粗心的毛病一定要改正,知道吗?”
严未清重重点头,“我会的,谢谢哥。”
沈行远问:“目标哪里?”
“中大啊。”严未清轻叹,“遥远的目标。”
“不遥远。”沈行远鼓励道,“你可比我读书的时候强多了,要对自己有信心。”
说罢,他接起一个电话,乔灵又来催他,他应承下来,挂了电话,跟严未清告别:“你嫂子催我去看房子,我得走了。你下午不是要上补习班吗,快回家午休,我上去看一眼,就让工人们休息了,不会打扰你。”
严未清笑得十分乖巧,“好,沈哥哥再见。”
沈行远戴上墨镜,又想起什么,转头问严未清:“吃午饭了吗?”
严未清自嘲一笑:“考这点分,吃饭就是浪费粮食。”
沈行远摘下墨镜,板着脸看她,严未清自知想法偏激,有点怵,但他并没有批评她什么,只是问:“白老师出差去了?”
白岚因要是在,绝不会允许女儿以这样严酷的方式惩罚自己。
“她去北京了。”严未清叹道:“还好她不在,不然我又要被嫌弃了。”
沈行远缓和了脸色,命令道:“快去吃饭,然后回家午休。”
严未清:“好。”
沈行远一眼看出她会阳奉阴违,无奈道:“你在这替我看着箱子,我马上回来。”说罢将登机箱放在路边,匆匆离开了。
严未清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说这个哥哥在学校一定是家喻户晓的风云人物吧。
严未清把答题卡收进书包里,看了看那口被暴晒的箱子,想把它拎进小亭里,最终还是没有付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