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我倒真希望他能活过来。”
李蔓草见状不再多言,握住了她的手。
***
起了个大早,赶到书院时还是迟到了。
连思离穿着书院统一的着装很顺利就迈进了大门,李蔓草却被拦在了门外。
“麒麟书院,禁止女子入内。”
“女子怎的啦,你不是女子生的吗!”
两边正僵持不下,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音量不大,却极具穿透力:“不得对蔓草姑娘无礼。”
长玖为向连思离行了一礼,向李蔓草道:“姑娘是来做书童的吧,麒麟书院都是王孙贵族家的公子,都不允许带书童,霁阳王亦不能破例。”
李蔓草扁扁嘴,没再坚持,把背着的箱笼递给连思离:“你要好好吃饭,困了就睡会儿,等下学我来接你。”
书院里的小公子们看来了个大人都很新奇,但碍于礼节和霁阳王的名声,也只能敬而远之。
连思离也乐得清净,其他先生讲课的时候直接往桌子上一趴,准备睡上一整天。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长玖为的声音,立马强撑着起来松松睡眼,单手撑着下巴歪着头听他讲课。
他那日讲的是诗经中的《秦风·黄鸟》
“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
尽心辅佐一代君主的车式三子,只因君主的“怜惜”和“不舍”,待君主死后,也只能为其殉葬。
长玖为借以此诗批判殉葬制度,劝诫在座的各位接班人们要爱惜良才。
连思离突然开口道:“当时的制度下,车式三子没得选,如今有的选,自当是良禽择木而栖。”
长玖为笑着点头:“霁阳王殿下说的有理。”他顿了顿继续道:“但还有一句,叫‘士为知己者死’。”
终于熬到下学,连思离见长玖为不动,自己也不慌不忙地收拾书简。
等人走光了才笑着问他:“玖为先生还不离开,莫不是在等我。”
长玖为点点头,抱着一堆书简来到她的座位旁:“我还不知道殿下的水平,过来摸摸底,也好因材施教。”
连思离故作天真:“那要是我连玖为先生出的题目都看不懂,可如何是好呀。”
他在她的对面落座,衣袂带风惊动了桌角积蓄的柳絮,卷起千堆雪。
漫天飞絮中,口鼻被带着淡香与凉意的手捂住,慌乱中,尽力弓起的手掌还是蹭到了柔软的唇瓣。
连思离没躲开,目光饶有兴致地欣赏他脸上的好颜色,原来他的额间在碎发遮掩下,还藏着粒浅黑色的小痣。
那人不见惊慌失措,亦没有躲开她的目光,敲了敲桌子上的书简:“殿下答不完试题不能按时归家,蔓草姑娘若是急起来怕是会拆了麒麟书院。”
李蔓草确实做得出来。
“那我先差人去报个信儿。”
长玖为按住要起身的连思离:“已经差人去公主府了。”
明明早就安排好了还故弄玄虚,他这是在,开玩笑吗…
埋头在竖起的书简下,连思离瞥见了他噙在唇边的一抹笑。
***
“哎呀,你可算回来啦。”
连思离拖着又累又饿的身子还没迈进公主府的大门,就在门口看到了正在焦急徘徊的李蔓草,问道:“怎么了,长玖为不是已经差人送过信了,说我会晚些回来吗。”
“不是这事,是太子…”
难得见李蔓草欲言又止的样子,连思离疑惑道:“太子,他又出什么妖蛾子了?”
“他给你送了,五个,哦不对,六个男宠…”
连思离:“……”
“长得好看吗?”
“我没注意。”
“那还等什么呀,走,带你看美人儿去。”
饥饿与困乏瞬间消失,连思离拉着李蔓草往后院跑去。
本以为燕瘦环肥,总能有一款能看过眼的,见了人,连思离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饭堂里,几个浓妆艳抹的汉子在抢着扒拉一碗红烧肉,脂粉混着口水,纱衣沾上了油光,空气里还混杂着一种特别、特别难闻的气味,那场面,任谁看了都有种想出家的欲望。
“走吧,我带你们去外边吃。”连思离有气无力地对李蔓草和吴临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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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梁恍那小子没安好心,他送的是男宠还是杂役!”连思离端着手里的饭碗,食欲全无。
李蔓草把手里的饭吃完了,但破天荒没添第二碗:“他这就是纯纯的恶心人,那现在怎么办,那老几位留在府里我们难堪,送回去又驳了太子的面子。”
“那能怎么办,先养着当苦力吧,”连思离看了眼正在干饭的吴临风,发现一桌三个人,就他吃得欢。
扶额叹息:“小豆丁,那几个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