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业寺
然要以母后为先。”
她对礼数周全的拓跋衡甚是满意。
“好好......”太后笑得有些合不拢嘴,“有这么孝顺的皇儿,哀家很是满意,哀家也知道你向来喜欢郦美人,这次铸金人之前,哀家也早早命人为抄好了经书送往感业寺,就是想以这份诚意打动佛祖,让郦美人能顺利铸成金人。”
郦媚妧也喜不自胜,感动道,“多谢太后照拂。”
今日郦媚妧穿着一身并不符合她身份的华服,红光满面,似乎已经笃定婕妤之位志在必得。
“仪式可都准备好了?”太后看着时间也已经不早。
拓跋衡顺从道,“都已命人准备妥当。”
“那便开始吧。”
太后、拓跋衡和郦媚妧便一起入山峰内,其余人皆要守在峰外等候结果。
临行前,郦媚妧有意无意往钱浅这边瞟了一眼,那得意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诉钱浅,她已经彻底赢了她。
如果此时赫连音还在,她肯定要被郦媚妧气得咬牙切齿,因为她爱极了拓跋衡,所以她决不能忍受别的女人占有着拓跋衡的喜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甚至连这次仪式赫连音都不会来。
只是因为这幅身体的原主人走了,钱浅占据着她的身体,郦媚妧的挑衅让她并没有受到任何刺激,尽管她能感受到原主人心脏轻微的疼痛感,但钱浅的内心还是非常平静,仿佛再看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铸金仪式神秘复杂,不同种类铸金人仪式都不相同,会有专门的祝祷师安排流程。
后宫高位晋升必须通过成功铸金才能得以册封,否则要再往后推一年,直到铸金人成功为止。
钱浅想起临行前绿珠的话,感叹朝国的仪式如此复杂,身为至高无上皇帝,居然不能随心所欲册封自己喜爱的嫔妃,反而要把这样的权力交给天意,真是不可思议。
山峰内被宽大的明黄色帘幕遮盖,在外面等了许久的钱浅,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阿月,你说铸金人仪式是怎么样的?具体又该怎么做?”等得实在有些不耐烦的钱浅问道。
“我也不知,只有真正参与的人才知道,而且不同类型的铸金流程都不同,铸金仪式神圣庄重,参与的人也都需要对外人保密,如若私自泄露,会惹怒佛祖。”
听阿月这样煞有介事地解释,钱浅又想起朝国的每个人都十分信佛,再问下去肯定要难为阿月,钱浅只能讪讪闭嘴。
不一会儿,随着寺庙的里的钟声再次响起,铸金仪式正式开始。
看着明黄色帘幕,钱浅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那个说一字一句喜欢她的少年,他也曾经在这里铸金人。
真是好奇,在铸金人的时候拓跋鸿会不会收敛起他平日里不羁的笑容,专心致志地铸造着自己的那个金人呢?
想着想着钱浅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红衣少年的模样,扎着高马尾,系着棕色头绳,宽肩细腰,腰间别佩环,正端坐着塑着自己手中的金人,流畅的侧脸,细长的眼睫,修长的十指,专注的神情,不自觉地让人陷进去。
直到脸上流下大颗大颗汗珠,钱浅才发现已经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意识过来后,她觉得自己快热得不行了,要中暑晕厥,还好阿月及时扶住了她,周围已经有嫔妃支撑不住倒下,被扶去休息的。
钱浅用帕子擦着汗,眯起眼睛望向头上方的烈日,问道,“我们站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
“什么?!!”
“娘娘您是不是因为想等皇上出来,所以才......”
钱浅欲言又止。
当然不是阿月所想的那样,狗皇帝值得她等那么久吗?
她只是震惊她居然可以发呆发这么久。
不行不行,她得马上休息。
正当钱浅开口说要去休息时,山峰内的明黄色幕帘被拉开,像拉开歌舞剧的序幕一般宏大。
只是眼前出场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披着袈裟的祝祷师从他们身后缓缓而出,不急不缓地吟唱着。
“机缘未到,明年再来......”
这奇异的场景就好像本来满心期待地想买一瓶“再来一瓶”的饮料,结果开出了“谢谢惠顾”,并且“谢谢惠顾”的声音在你的耳边循环吟唱。
再配上郦媚妧那张铁青的脸,好笑程度加倍。
钱浅很努力地憋笑,捂住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趁他们还没发现正幸灾乐祸止不住狂笑的自己,钱浅假装自己支撑不住,让阿月赶紧扶着她去庙里的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