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清历数尽典狱史,邢天芳进言惮失刑权。(六)
领口极大的衣衫,媚眼如丝地服侍。在旁人面前,就穿戴齐整,恭恭敬敬,簪花也无有。
见状,慌忙接了他手里的茶碗,匆匆喝了一口,是蜂蜜银杏茶。
雁羲又奉了一杯在太傧面前,明仁太傧喝了便说着例行的话:“小侍雁羲,而今为侍人了,算是正式成为唐王的夫侍了。往后要勤谨恭敬,与其他哥哥们和睦。多伺候好唐王。”
雁羲喜色难掩,欢喜地行礼,“多谢太傧,多谢殿下。”
他又给四位庶夫人一一敬茶,只是旁人的茶碗里,都没放蜂蜜。
太傧抬手唤了人进门,一众小厮捧了五彩绳来,要给诸位主子们佩戴。唐王被摆弄得有些烦躁,“这绳子戴了做什么?”
太傧强拽了她的手来,亲自给她带上,“这是传统,道教视五彩绳为神仙通过的路途,可以引得神仙保佑。你记着,下一次下雨时,接下来,扔到水里。”
衍望看着系好的绳子,翻来覆去地摆弄着,“好像条五彩的枷锁。”
太傧笑笑,“这是什么话。当年你母亲也是这样和我讲。你和她真是像。”
衍望:“那太傧就是看着儿臣想起母亲了?嗯——看起来儿臣还是有些用处的。”
太傧:“日后你建功立业的时候多着呢,哀家可是知道,你随着刑部重修律法,被皇帝连连赞赏,辅弼会诸位大臣合起来都论辩不过。”
衍望:“这有什么,不过是她们让着我罢了。”
太傧:“山祠他娘可是知道,旁人若是在辅弼会,都会被围攻,难以出头。你几句话论得阎磬不敢说话。可是她第一次如此吃瘪。”
韩山祠:“殿下是人中龙凤,饱读诗书。”
衍望:“这等虚名算得什么,阎磬此人···”说着深深叹了口气。“罢了,不说她了。总之,我以社稷黎民为先。她若是阻拦在前,我如何不能饶她。”
忽而外头竹厘公公进来,“殿下,太傧。”
太傧:“什么事?”
竹厘:“太傧,宫里来消息了。要唐王殿下今日进宫,一同处理显王之事。”
衍望急得站了起来,“可是显王受难?”
竹厘笑了笑:“殿下和显王真是姊妹情深。不是受难,是立了大功。显王捉住了奸细,那名少年是南丘国派来的细作,想混入军营蛊惑、谋害显王。咱们的显王殿下早就看出来了,假意收容他,实则是拷打。那细作熬不住,便都招了。还套出来口供,一举击溃敌军。现下皇上那唯有赏赐了。”
衍望的眼睛里亮着光,“什么?真的?!真是太好了!”
竹厘和太傧在一旁笑着衍望的样子,诸位夫侍们也来恭喜。
徐扶楹:“显王殿下立了战功,真是不枉娘娘您日日为她祈祷,一定是娘娘诚心,感动了上苍。”
韩山祠:“显王和殿下一样,都是慧眼明智之人,怎么会轻易被小人蛊惑,也不会轻易信什么路边的孤儿少年了。”
岑时毫:“那少年是细作?那么豹子的事情,也是设计出来的了?”
竹厘:“不错。岑夫人慧眼。”
衍望:“唉,我还以为显王姐姐真是看上了那个哥儿。”
徐扶楹:“什么哥儿会好端端站在路边求显王收容,卖身葬母。”
韩山祠:“还真是其心可诛。”
秦江霁:“那那个哥儿可会武功?”
竹厘:“据说是会一些的。”
秦江霁:“那他打不过显王?”
竹厘:“打得过一人,也打不过那么多士兵。何况,显王武艺高强,一般人都不能相敌。且听说,那哥儿被显王驯服了,痴心地爱上她,所以才吐口了那么多敌军的消息。”
檀倌:“还真是痴情儿郎。可惜,可惜他被南丘国拿去做细作。”
雁羲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身上,便不敢说话,只默默看着唐主儿的脸色,怕她生气。
柳倌轻笑,“做了奸细,就是有这样的下场,有什么可惜。”
太傧:“皇儿,你今日进宫还不知什么时候出来,陪哀家用了早膳再入宫吧,也免得节日里,你的夫侍们牵挂你。”
衍望:“好。府里就有劳太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