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王于皇春日大祭祀,观国之光衍望爻蓍草。(十九
第二十回:用王于皇春日大祭祀,观国之光衍望爻蓍草。(十九)
长青居。
韩山祠坐在梳妆台前,卸下了头上的翡翠小凤钗,韩珮接过来放在了妆奁盒子的小抽屉里。又替他解开了发带,轻轻梳着头发。
韩珮:“夫人素来是不爱戴额配和垂带的,自入了王府,连这钗环都少戴了。其实您装扮起来多好看。”
韩山祠:“来到这哪里想着献媚争宠呢。”
韩珮: “您瞧府里一个个的夫人公子,哪个不是梳妆穿戴得那么精致,盛装在娘娘面前。便是岑夫人也是各式各样的额配戴得勤谨。那雁羲便更是了,明明只是个小厮,却穿戴得那么好,规制都堪比公子了。”
韩山祠:“雁羲不过是个通房的,有什么关系。若是封公子,也是殿下一句话的事。哪里有徐扶楹惹眼。他那些珠钗额配个顶个的奢华,别说庶夫人了,别的郡王府里的嫡夫人都没有那么华美。他想封正夫人的心也太显眼了。”
韩璋掀了帘子走进来:“夫人,坐胎药熬好了,您快趁热喝了吧。”
韩珮接过来药壶,斟了一碗递给了韩山祠:“这时候您喝了正好午睡,这几日夫人忙里忙外实在辛苦,该好好休息才是。”
韩山祠嫌药太烫,只把药放在了一边,闷闷叹着气。
韩珮:“可娘娘也是,明知道您辛苦,也不来探视您,好歹留宿在这,也免叫别人言语您。”
韩山祠:“韩璋,你去把这个银梳子给雁羲拿去,说谢他好好服侍殿下。”
韩璋:“是。可是···夫人,到底这事,是要您自己跟殿下开口,旁的哥儿只管明目张胆缠着殿下。夫人您···自入府以来就···要娘娘怎么好···”
韩山祠把手里的玉滚轮摔在梳妆台上,吓得韩璋一抖。
韩珮:“你先下去把东西送给雁羲哥哥吧,记得拿那个桃木匣子装上,再拿个软绸子包上。好歹是个镶金发晶的梳子,也不能怠慢了。”
韩璋诺着是便退下。
韩珮用勺子凉了药,把药一勺一勺地递到韩山祠嘴边,哄着他喝下。
用罢了药,韩山祠自顾拿帕子擦着嘴,“这韩璋从府里过来,焉知不是接了府里的意思来看着我的。”
韩珮:“大人也是为了您好。若是没有妻主的疼爱,哪个男儿熬得住后半生呢。”
韩山祠:“她不过是在意韩家的荣华。诶,徐家也要派人来看徐扶楹了,你记得遣人去接待,也别怠慢了。你知道?”说着给韩珮使了个眼色。
韩珮:“夫人看顾府中上下,奴才自然明白。”说罢便扶了韩山祠到床边躺下。
辞别了孙令姣,衍望回到延寿殿躺下。接过了安神药,便饮着边和芍华莲华说话。
衍望:“今儿可是徐家人入府的日子?”
莲华:“南蓉已经去安排了,午后徐家人就会过来。约莫也就是这个时辰了。说起来韩夫人也遣了人去接待。”
衍望搁下了药碗躺进了被子里,“他倒是一直勤谨。”
芍华:“不过是喜欢表演自己的贤良,以前怎么不出来现眼,韩门府前院儿着火了知道急了。”
衍望听了不禁笑:“你最近似乎脾气大得很。今日原该你休沐,怎么倒赖在我这不走?”
芍华蹲在地上抱起了头:“哎呀,奴婢就是想待在这么,糖粉宫风水宝地,奴婢舍不得走。”
衍望:“那倒是怪我绊住了你,不然此刻温香软玉抱满怀该是多畅快。”
莲华:“今儿柳公子来请了一回殿下,只是当时您和孙教书在一起,奴婢便回了他。”
衍望:“这韩家徐家接连来人,我这唐王府还真是人丁兴旺。看着北厨房一壶一壶的坐胎药我就害怕。感觉后府里一个个都要吃了我。”
莲华:“说起来,岑夫人倒是特别,看着冷冷清清的,关心殿下的事倒是不落。”
衍望听着感叹“若是岑时毫的风骨配上徐扶楹的天真,加上小秦的不拘于世就好了。那般···才可比拟一个寰尘。”
芍华莲华听了不禁跟着摇头叹息。
衍望:“这些日子也实在冷落了柳倌,等我睡醒了,叫他过来吧。”
未时,听得外面喧闹的声音。
衍望在床上皱眉揉眼,怒极拍着床栏。
“什么声音!哪个不怕死的在外头!”
莲华紧张地开门进来,单膝跪地,“主子息怒!”
衍望掀开了被子,把双足放在床底下的踏板上做起来,“谁!”
莲华:“柳公子奉命来糖粉宫等候,与雁羲起了争执。”
衍望:“真是无一日安宁!让他俩跪在外头候着!”
问斋服侍着衍望穿衣,浅碧色的绒里衫子穿在身上显得挺拔矫健。不由得问斋伺候,衍望自己扣上了最后一颗扣子踏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