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洞三尺逃学亲王府,良田千顷偶遇秋禾王。(下)
有一种和别处都不同的宗教。叫做眀宗佛教。”
衍望:“是携教吗??”
禾王:“我当然认为那是斜123教,可叶家不这么认为。”
衍望:“叶家为何?”
禾王:“叶家的左都督叶佻樑,极为信奉明宗佛教,他是如今宗族里面,除了叶晷井之外地位最高的人,在右都督之上。他一天到晚不干正事,专研究这些邪门的东西。不过叶家祖传如此,也不意外。他地位极盛,如果哪天糟老头子叶晷井没了,他就要上位了。右都督虽然和他意见不合,可是左都督是嫡传,拥护者甚多,右都督难以抗衡。呵,嫡传,人家根苗正。咱们哪里能相比。什么不用做,只要当了嫡传老大,人们就觉得什么都该是人家的。”
禾王一饮而尽,把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
衍望逐渐听出来,她和长姐似乎不睦,但是人人都说自己是长姐最疼爱的,为何二姐姐敢和自己说这些呢。
禾王:“这明宗,有密妃之说。要给高僧伴修,还有轮座莲花。”
蓦地,禾王将双手搭在了衍望的双肩上。
禾王:“九儿,你一定要好好读书,有自己的功绩。不为当亲王,只为了在叶家眼中,你是个不靠美色定江山的有用之人。”
衍望:“为何如此?”
禾王:“你不知道为什么叶晷井要去抓你吗?”
衍望摇头。
禾王:“你还小,不懂这些。也就是因为你还小,他们才要死命看着你。他们笃信你是清净白莲,要拿你去祭祀。现在你去花柳街逛,岂不是坏了他们的事?那个公子陪你宿过,哪里会有好下场。左都督眼里,拿你祭祀是最大的事情,不能把你献祭给高僧,他们就要把那个公子变成僧人。”
衍望:“那他,不在青岩寺吗?”
禾王:“青岩寺虽然是皇家寺庙,但是不是为叶家做事的。”
衍望:“那每年皇家不是要在那里祭祀吗?”
禾王:“表面上,立春前后封了医巫闾山是在青岩寺祭祀,实际上,是为了封锁山背面的北镇庙里祭祀。根本不是青岩寺。北镇庙是道观,一直为溪族做事。时常有宫人往来,给皇族与北镇庙的道士们递话。寻龙点穴镇江山,事事都是北镇庙里的道士所算。根本与青岩寺无关。司天监的道士,也是出自北镇庙。”
衍望:“那青岩寺····”
禾王:“只不过是幌子,那虽然是佛教的地方,却不是叶家掌控的寺庙。九儿,如果哪天,叶家的人要带你上弘福山,千万不要去,他们只是想把你献给会昌寺里的老和尚。以谋求宁国的运势昌隆。他们不献上叶家自己的女孩,只献百里家的姑娘,血海深仇,一定要报。若是哪天,你能逃出去,就逃得远远的,千万千万,不要做百里家的女儿。外表看着风光,实际上还不如花柳街的公子有尊严。九儿,你若是不爱读书,一定要学门自己的手艺,哪天逃出去也能养活自己。若是能建功立业自然更好,像姐姐这样,否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长姐身在高位,只会想自己的江山长久,怎么会在意叶家作践百里家的姑娘。”
凉夜,九儿在禾王的居所宿金稷斋住下,头虽昏昏沉沉,却一直想着禾王的话语,总觉得,她似乎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
天明熹微。小窗晴。
衍望在禾王良田的婆子们的带领下,去螃蟹村参观。说是螃蟹村,其实不过是个铺子而已。往来商人订货、旅者买螃蟹,都是在这里。衍望看着婆子们雇了很多女书生在此,时而描画,时而作诗。
衍望:“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许婆婆:“今年秋,这儿的河蟹便可卖往南国,禾王的意思,是要把包装做得好一些,拿木盒子雕刻,还需要配上名画好词,方可显得诚意。来往商人也能卖出面子来。更显得宁国地大物博、秀丽山河。”
衍望捧起秀才们的诗作:“无肠公子青匣客,揽把柴烟粉脂着。横将行路盘盘入,六跪二螯细细剥。”
看了几篇诗作,无非都是写蟹子肥美新鲜、无肠冷血、横着走路、钳子伤人、壳硬肉软。没什么新鲜意趣,也着实不懂螃蟹,只是格律符合罢了。严谨而无生趣。闷闷摇头。
婆子们尴尬笑笑,说秀才们平日里都是吟咏山河,不擅长写作食物。
衍望拿了笔添了墨,思量片刻,落笔一首。
诗曰:
《蟹子咏》
青甲将军横似碾,狂兴飨客纵擒钳。
身染稻香非所愿,匿中唯恐同相煎。
河凉难凭一己暖,切莫讥讽血薄寒。
盔饰无愧缘何故,卫似无畏伪作坚。
冠盖心肠多机算,笑吾薄鄙无腑肝。
大道本应繁复简,芳华刹那秋无蝉。
醋酣陈酒姜丝配,烈火油烹绘色胭。
浮生一饮究可叹,且以膏黄慰君欢。
(终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