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如锦（2）：表白

珠、精剪......

倒也不是买不起，只是......若是被爹娘知道，估计得脱层皮。

算了，算了。

他干咳两声，掩唇道：“嗯，还行。不过，我忽然想要看看扇子了。”

“巧了不是，咱家二楼就有扇子！您随我来。”

秦麟：.......

无奈之下，只能打肿脸充胖子，硬着头皮跟上。行至二楼，视野开阔，四面窗户敞开，前可倚街、后可赏船，两侧清风吹拂，阳光落在扇面上，那上面的绣线似流光一般浮动闪耀。

掌柜指着一把海棠花形的团扇道：“这是咱们姑苏最好的绣娘亲手所致，用的是三两银子一段的浮光锦，因在日头下如浮光闪烁而得名。扇面轻薄如纱，拿在手里最是合适。”

秦麟被那扇面上栩栩如生的蝴蝶吸引，心下暗叹这绣娘的绣技着实高超。这浅青色的扇面，和她那日上香的衣裳倒是相配......

掌柜看出他喜欢，笑言：“您是今日头一位客人，小的给您打个折，十两银子就能带走。您看......”

“我要了。”秦麟道，“给我好好包起来，我要送人的，可不能磕着了。”

“公子爽快！我这就给你包上。”

掌柜乐呵呵接过常随的银子，带着小厮开始装匣。常随小声说：“咱们一共就只拿了二十两银子出门......”

“无妨，花完了再说。”

常随：......好嘞。

掌柜笑容满面送走二人。常随捧着匣子，小心翼翼。

“公子，咱们是要去苏府吗？”

“当然不去。刚刚我跟小厮打听过了，她今日可能会去茶楼听戏，咱们从乌鹊桥上过去，没准儿能碰上。”

“可、可是这样贸然送礼，苏小姐不收怎么办？”

“别问，我会让她收的。”

苏怀月今日确实有出门的打算。

自从那日见了秦麟，她心里一直发闷，夜里睡不着，断断续续地做梦。梦里，寒山寺的钟声撞击心门，漫山遍野的桃花盛开，有一个人踏着满地落花归来，向她张开怀抱。

他的面容看不清，却明显是笑着的。

他说：“杳杳，我来接你了。”

那是......秦麟的声音。

虽然只听过一次，她确信，就是他。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是冥冥之中佛祖指引，还是自己春心动了，暗生情愫？

......

她索性摒弃杂念，仔细收拾一番。苏宅和茶楼不远，沿着小巷走不到一里，再跨过乌鹊桥就到了。所以她没坐马车，只带着扶兰、屏萤两个侍女便出了门。

一路上人烟熙攘，路边摆满了小食，各种香气氤氲在雾气和水汽中，潮湿、黏腻。她缓步走着，行至乌鹊桥头，却突然脚步一顿。

隔着小河，她与秦麟对望。

有乌篷小船摇曳，穿过小桥洞，在河面上划开一道道涟漪。那船桨也划在了她的心上，久久不平。

她收回目光，想要装作没事人一般，淡定地提起裙摆，迈上台阶。

他们于桥上重逢。

“秦公子。”

她屈身行礼，被他虚扶一把。

“不必见外。”他笑。

苏怀月心想，才第二面，怎的就不必见外了......她礼貌地笑笑，想错开他往前走去，谁知秦麟挡在了她面前，她往左，他亦往左，她挪右，他也挪右。如此几回，她有些恼了：“秦公子这是何意？”

秦麟“噗呲”一下笑了，似是找到了乐子，没想到她这般不经逗。

“姑娘别误会，在下错过了姑娘的及笄礼，今日特地补上。”说着，他接过常随怀中的匣子，打开来，将那把扇子推至她面前。

苏怀月一眼便认出来，推辞道：“公子的姑母是小女的贵客，早就送过贵重的礼物了，公子不必破费，小女不敢收。”

“姑母是姑母，我是我。这把扇子和你那日的碧色衣裙相配，我一眼就觉得合适你，就买下来了。”秦麟眼神里有专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她今日梳的是很简单的垂髻，半数头发披散脑后，发间别着几只玉钗，清丽动人。脸上抹了胭脂，气色极好。

苏怀月还是摇头：“无功不受禄。公子还是自行收着吧，小女真的不可以收。”

“那......若是我说，我心悦于你，这是送给你的定情之物，你敢收吗？”

苏怀月十分惊讶，不可置信，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秦麟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吓着她了。但他向来不懂委婉，干脆直接剖白心意。

“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苏姑娘，我不日就将启程回乡，不论你是否接受，我都要告诉你我的心里话。

那日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