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梁国
。”
身后忽的传来一阵风声,那是长枪破空而来发出的声音。
拓跋迎反手挡开,勒马转身,轻蔑一笑:“本王还以为谢将军光明磊落,不会出阴招。”
“王爷说笑了,兵不厌诈。”谢麟一身盔甲,头戴红缨盔帽,左手握缰、右手执枪。他微微笑着,好似此刻不是在战场上,而是老友重逢。
“装腔作势。”拓跋迎目露凶光,“你毒害我阿弟,交出解药,本王留你全尸。”
“好说。若是王爷此刻便卸甲投降,我不仅会治好成将军,还送你们上百良药,你看如何?”
“既如此,没什么好说的!”
银枪出手,宛若蛟龙,直捣面门。谢麟错身闪开,追风嘶鸣一声,载着谢麟躲开这一击。拓跋迎于马背上借力腾空而起,谢麟飞身下马,正面迎击。两杆枪如纠缠的双蛇,扫过处疾风呼啸,旁人近身不得。
战场之上,容不得半分犹豫。谢麟一边防守,一边沉着观察拓跋迎的弱点。
拓跋王室枪法,皆传承于开国皇帝拓跋祜。其枪法以凌厉快速、步法诡秘著称,习得上佳者,可十招之内吓退对手,二十招内完胜敌方。
拓跋迎年长谢麟六岁,自以为一手.枪法打遍天下无敌手,几招之内必能擒下谢麟。但他不知道的是,谢麟也学过拓跋枪法。
莫青山年少时,便跟随赵瑞征战沙场,见多识广。赵瑞更是多次对战拓跋王室将领,于交锋中悟得五六分,尽数传授给了谢麟。故而今日,谢麟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毫发无损,但是挺过二十招绝非难事。
交锋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拓跋迎渐露不耐。这年轻将领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大,已交手将近百招,竟然还没能拿下!这简直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败笔。
拓跋迎心中恼怒,长枪再度出手,枪头杀气腾腾,直冲谢麟胸口而来。谢麟一记挑枪转身,避开要害,那银枪划破他的臂甲,锋利的枪头在他左手上臂划破一道深深的伤口。
拓跋迎狂妄大笑:“哈哈哈,谢将军,看来你的枪法也不过如此啊!今日,你也将成为本王的枪下亡魂!拿命来——”
他出手狠辣,招招带风,快得旁人看不清他的招式。谢麟步步后退,渐生不敌之意。
拓跋迎故技重施,一招刺向谢麟左心处。电光火石间,谢麟右手提枪挡开,迅速一记回旋踢,将拓跋迎撂倒在地。长枪扎到拓跋迎颈侧,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陈雨等人从各自的战斗中脱身开来,数十道长枪架到拓跋迎肩上。他如被困猛兽般挣扎,甚至双手握住枪头,试图逃脱。谢麟一脚踹到他膝窝上,左臂摁住他肩膀,伴随着“咔嚓”的骨头断裂声,拓跋迎发出一声惨叫,趴伏在地。
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滴落在雪地上,晕开斑斑血迹。谢麟翻身上马,长枪指天,大声道:
“拓跋迎已被俘,尔等速速投降,否则——杀无赦!”
“杀无赦!”
“速速投降!”
......
梁军杀红了眼,不肯投降,殊死搏斗。
战鼓急擂,黎军士气大涨,声声嘶吼响彻云霄,手起刀落间鲜血溅地,也染红了他们的脸庞和冰冷的盔甲。
这一战,为逝去的赵瑞和战死的无数大黎好男儿;
这一战,为守护脚下这片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土壤地;
这一战,为不负身上这一身得之不易的盔甲,不负西北将士忠义之名。
若有战,战必胜,无路可退。
身后是灯火人间,是无数人的希冀。
梁军颓势力渐显,队形被黎兵击溃,连连后撤。随着拓跋迎的亲信部下纷纷倒地,军心涣散,梁军扭头就跑。不料城墙上再次落下箭雨,长箭扎入雪地,将逃兵震慑在地,丢盔弃甲,跪地求饶。
时辰流逝,日渐西斜。
大雪落下,风云翻涌。那光明撕开一道口子,霞光落在这片土地上。
谢麟用长枪支撑着身体,迎着刺眼的阳光,微微眯起了眼睛。
漫天彩霞中,他好像看见了一张温柔的脸庞,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付绮月......”
眼中的光芒逐渐涣散,谢麟身躯一晃,终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
“谢麟!”
付绮月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了身。她周身被冷汗浸湿,额头胀痛,大口大口喘着气。
“夫人?”
睡在榻边的兰乔听到动静,急忙起身,撩开了帐子。见付绮月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心下奇怪,抽出帕子,轻轻压在她额头。
付绮月心中慌乱,方才梦中谢麟满身是血倒下的样子触目惊心。她宽慰自己,这只是一个梦。
兰乔抚着她的背脊,低声道:“夫人可是做噩梦了?大夫说,近些日子不安生,您有些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