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鬼胎”
以陆横的武功,门口那两个侍卫根本困不住他,但他依然选择留下,为了那女子。
她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天生丽质颇有姿色,气质温润柔和,素蛾杏眼,水眸顾盼生情,皮肤白净,不是瓷玉凝脂那类有质感的白,而是苍白的像干薄的纸,暗夜将枯的白昙,总疑心风一吹就会破损,更为她的美丽添三分可爱可怜之色。这样纤弱美人,便是最野蛮的汉子、最泼辣的破落户,只要尚存一丝仁心,面对她时都会不自觉降低声调。
刚按住她脉搏,毫无内力,脉搏虚弱有不足之症,怪不得面色苍白。没有谁会派一个弱质女流来刺杀我这样的人,更不必先费心救人,他们只要尸体就够了。
“你这是看不起我吗?”321冷哼一声,“我花能量帮你护住心脉当然不会让你轻易死了。”
“她真是善心?”
“当然,她刚刚救了你诶。”
“我只是不放心你,总感觉你在坑我。”
“你才坑我呢,我两次为你丧尽家财……能量,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但凡有点良心都说不出这话,”321火了。
陆横有些心虚,难道我真错怪她们了?那我可得给人家好好道歉。
可是,自那日后那主仆二人再未来看过我。
“小姐,这玉有什么特殊的吗?您天天拿在手里看?”绯闻摆弄着手上的绣活大大的眼睛满是天真。自这玉被小姐从那落水男子胸口发现,他的待遇就一路飞升。
“你瞧,这是什么?”周浔以指描画,“你看这像不像水流?”
小丫头茫然摇头,周浔气得咬牙,“笨啊,这是‘江’字”她两眼放光,双手环抱玉佩按在心口“大陈如今最有权势的是谁?是江家,帝师江太师和江尚书令的那个‘江’字啊!”
“江家?三年前谋反杀光陈氏宗室,他们不是逆臣吗?小姐你不是说过等新帝掌权他们快活不了多久?”绯纹嘘着眼锁眉回忆。
“我管他们能快活多久,有权的是大爷,反正现下是他们掌权就对了。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老赌鬼去了,我们总得找个靠山,他就算只是江家旁支的小角,江家指头缝里漏出来点东西都够撑死我们平民百姓了。绯纹啊,你是不知道,最近南边关严打,越来越严了,我那些货都要烂在山里了,生意越来越难做可那些贪官扒税的还一个劲加徭役,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的血肉。看看,这玉这水头,多漂亮,啧啧。鸳鸯连枝绣帕做好了吗?”周浔在灯下左右抚摸那碧玉,啧啧称奇,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光辉大道。
“快好了,小姐,就差熏香了。这此是给章公子还是李公子啊?章公子喜欢玉兰幽香,李公子喜欢栀子浓郁。”
“李公子吧,章家那边怕是黄了,玉玦决绝,这是要我们不要再来往了。绣帕这儿最好补上他的名字,他叫什么名来着……”
“小姐您现在就想不起来了,可别约会的时候把‘张’喊成‘李’,‘金’说成‘银’呀。”“臭丫头,敢笑话我,看我不教训你。哈,别挠,痒——”
一番嬉闹后,绯纹问周浔:“小姐,既然他这么重要,我们真不去看她?”
“不用,第一印象已经留下了,见得越多越容易露破绽,爱搭不理一视同仁才能显我们身价,和做生意一样,不过不能真和别人一样,吩咐下去他所有药都用最好的。”周浔眼中含着精光,真是瞌睡了送枕头,不好好利用就太对不起上天一番苦心了。
“别抓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我有钱,他们给多少我出双倍,三倍,五倍!求求你们了,我一定不报警,我乖乖的——”
熊熊烈火燃烧,四周是一张张可憎的脸隐在黑暗里,“好烫,救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拼命呼喊,但无人搭理,只有桀桀笑声,真恶心。呕——
“主子,您怎么样?给,水,”温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拍,绫波关切的声音在耳边。
“没事,呕——,我漱漱口就行了,”梅三娘弓着身子摆摆手,又望向帘外问道,“他们打捞多久了?”
“按您说的,往上游十里,往下游十里,一块地皮一块地皮的翻,一个坑一个坑的捞,一户人家一户人家的搜。不过,”绫波不解道,“主子,水流向下,往下流捞就算了,却为何还要往上游查看?”
“若尸体深埋入沙,沙性松浮,尸体沉重,水不能冲动尸体,其反激之力,必于尸下迎水处啮沙为坎穴,渐激渐深,至尸之半,尸必倒掷坎穴中。如是再啮,尸又再转,转转不已,遂反溯流逆上。若尸体涨水上浮,顺流而下,被人看到,呵,就陆世子那脸那身段,便是泡发了也远胜常人,难保不会有别有用心之徒图谋不轨呢。就算遇上好心人给安葬,我们也得对江姑娘有个交代呀。”
这意思,要是葬了还要开棺掘尸不成?绫波惊出一身冷汗,您这几种假设竟都没想过那位能活着的意思?
也应该是这样的,梅三娘站在崖上看着底下,零落石子被踢下后转瞬不见一点踪